大唐作死之旅_分卷阅读_22
  毕竟以前小猫的行为可以说是猫,但是更像狗一点,他就没见过这么黏人听话安静的猫!
  一盘子小鱼干,李恪吃了一半,裴瑄吃了一半,吃完之后裴瑄有些意犹未尽,很想知道凝云阁哪里放着小鱼干,恩,如果可以他并不介意当一次梁上君子。
  夜深人静的时候,裴瑄把小猫放回猫窝,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太极宫,等回到自己的府邸泡在浴池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费了半天劲难道就是过去吃一顿小鱼干的?
  美食误猫啊!裴瑄有些郁闷,于是把准备明天吃的小鱼干拿了出来,结果吃了一口之后就嫌弃的扔到了一边——比不上李恪那里的好吃,不开心。
  第二天的时候,李承乾看到裴瑄就诡异的觉得对方一脸的欲求不满,忍不住说道:“你确定房里真的不需要放两个人?”
  裴瑄白了李承乾一眼理都没理他,弄的李承乾直感慨:裴寂的老婆当真是害人不浅,好好的一个小郎君被她弄的愣是不近女色了,这可怎么好?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我阿爹特地写了一份字帖送给李恪了。”李承乾有些郁闷。
  李世民的飞白书写的是真好,相比之下,他们这些儿女之中估计也只有尚未出生的晋阳公主算是遗传了李世民的书法天分。
  只不过,哪怕是晋阳公主也不过是照着李世民书写过的文章之类的来练字,李世民多忙呢,哪里有时间给孩子写字帖?
  结果现在他居然给李恪了一份字帖!李承乾开始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直接弄死李恪算了,谁知道以后李世民还会为他破什么例?
  裴瑄听了之后有些奇怪:“字帖?圣人怎么会突然给他字帖的?”
  当然是李恪自己要的啦,却说李世民很喜欢李恪送的臂搁,直接就放在了书房,批奏疏什么的都会用,越看越是喜欢,高兴之下就问李恪生辰想要什么。
  是的,李恪的生辰也差不多到了,能够记得李恪的生辰,多少也证明了李世民对李恪还是很上心的,不过以往儿女的生辰礼物之类的都是长孙皇后在操心,李世民很少管,或者是直接赏赐一点珍宝文玩就算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关心除了嫡子以外的儿子生辰想要什么。
  李恪当时矜持的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想要的。”
  “说。”李世民十分豪放,反正他富有四海,只要他儿子不是要星星月亮总是能够找到的。
  只是他没想到李恪想要的东西十分另类。
  “那……就请阿爹给儿子写一份字帖吧。”李恪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儿子的书法虽然对照着字帖练,但是感觉飞白书还是阿爹写得好呢。”
  李世民被李恪不着痕迹的小捧了一下就更开心了,于是不仅抽空写了份字帖给李恪,还指导他一下飞白书的要领。
  李承乾叙述完毕之后,裴瑄颇有一种对面的boss已经进化的感觉,话说,李恪这是要走抱大腿路线?为什么呢?如果他只是来找自己的话,根本不必这么费心费力,难道说他还有别的任务?
  想到这里,裴瑄心中一凛提醒李承乾道:“你最近多观察他一下,我怀疑他讨好圣人有自己的目的。”
  李承乾也是这么觉得的,否则也不可能李恪有什么动向他都知道。
  而李恪……如果李恪知道裴瑄的真实身份的肯定会跟他喊冤,李恪之所以会这样还不是因为李承乾跟裴瑄给他的压力太大?他生怕自己还没找到系统就被这两个家伙给人道毁灭,不赶紧抱上李世民的大腿,然后想办法弄死他们,难道还要等死?
  裴瑄猜测着李恪的意图,而李承乾倒是没那么担心,他也看透了大不了到时候直接物理销毁,至于怎么销毁……之后的狩猎倒是个好时机。
  不过在那之前,李承乾还要穿着打扮好跟在李世民身边卖萌装x接见使臣。
  唐初虽然国力还没有完全达到大唐的巅峰,但是这个时候对于外族的震慑力却十分强悍的,毕竟大唐的军队刀上的血尚未擦净,谁敢来挑衅那就等着被揍吧。
  这不前些日子突厥就有些不老实,再加上大唐的国库也算充裕。于是李世民大手一挥直接让李靖带兵去教突厥做人了,而目标则直指颉利可汗,只不过当初大唐曾经跟颉利可汗结盟,突厥人不讲道理说毁约就毁约,可是大唐是不可能做这种落人口实的事情,更何况,说出兵就出兵很容易引起其他少数民族的怀疑,不利于社会和谐稳定啊。
  于是代州都督张公谨表示,我们也有理由啊,颉利可汗明明是我们的盟友,却曾经援助叛军梁师都,多么好的借口啊。
  李恪如今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在他跟李愔解释为什么要找个借口的时候,李愔沉默半晌问了句:“可是梁师都两年前不久被梁洛仁杀了吗?为什么现在才去打突厥。”
  李恪摸着李愔的头想,到底是小孩子,节操还在,可惜很快就不在了。
  他解释道:“大唐只是需要一个出兵的接口而已,至于这个借口是什么时候的,那并不重要。”
  孩子,玩政治你就把那些没用的节操之类的抛弃吧。李愔看着李恪恍然大悟,下限又被重新刷了一下。
  于是就这样,李靖为行军总管,张公瑾为副总管,又以并州都督李绩为通汉道行军总管,华州刺史柴绍为金河道行军总管,灵州大都督薛万彻为畅武道行军总管,共兵十余万,分道出击突厥。
  不得不说,这帮人实在是太凶残了,他们直接灭了颉利可汗的部落,连对方做人的机会都没给留,顺便还俘虏了颉利可汗。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带兵直逼长安城下的颉利可汗,如今也不过是大唐的俘虏,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李世民自然是十分高兴,他这口气终究算是出去了,虽然说当初的便桥之盟大唐并没有损失什么,可是被人兵临城下,逼得李世民不得不抱着最坏的打算使诈,这在他而言已经算是耻辱了。
  颉利可汗被俘的消息很快就传播开来,在这种情况下原本都揣着小心思的各个部落瞬间变得无比老实,互相通了口气之后,就接着装鹌鹑俯首称臣继续上贡。
  康苏密降唐,颉利可汗被俘,一直以来在外族众人心中除了大唐就是突厥最为强大,现在突厥都倒了,他们也都赶紧收拾收拾,开始要求内附,并且各族君长亲自来朝。
  一时之间倒是有了些万国来朝的气象,而李恪蹲在后宫颇有些郁闷,他也很想去看看,一想到只比他大不到一岁的李承乾已经能够穿着太子冠服跟在李世民身后接待那些人,李恪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算啦,嫡庶有别,他也没什么不甘心,就是不能看热闹有点失落而已。
  结果这个时候李愔突然跑过来说了句:“阿爹为什么不让三兄去?”
  李世民年长的儿子里面也只有这两个现在有了参政议政的能力,可是李承乾被李世民带在身边教导,而李恪则被丢在这里,李愔一时之间颇有些愤愤不平。
  李恪把猫抱在怀里捏着小爪子帮它剪指甲,一边剪一边说道:“我年纪还不够,等再大一点就可以了。”
  他仔细看了看小猫的四只爪子发现都剪得差不多了才抬头对着李愔笑了笑说道:“六郎也想去看热闹了?”
  李愔看着李恪对那只小猫各种细心照顾心里嫉妒的不行,在这只小猫来之前,李恪这种百般小心呵护的模样是只有他才能独享的,结果这只猫来了之后,李愔感觉自己的地位瞬间一落千丈。
  “可是阿兄也不比太子差啊。”
  李恪手一抖,小猫就从他怀里掉了下去,小猫身体本能的从仰卧变成了俯卧,趴在地上仰头看着李恪弱弱的喵了一声有些纳闷,怎么好好的就把它给扔下来了呢?不过很快它就不计较这些了,又顺着李恪的腿艰难的爬了上去。
  李恪将小猫重新抱在怀里,安抚的摸了摸它之后才说道:“差着呢,以前你还太小,有些事情我不好跟你说,如今你也该长大了。”
  李愔很少看到李恪这么严肃的样子,不由得也拔直了身板认真的听着李恪说话。
  李恪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六郎,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其实并不存在公平这件事情,就算有也是在一定意义范围内的,你一出生就是皇子,已经比许多苦苦挣扎的平民百姓要幸福许多,人总是要学会知足。”
  “三兄?”李愔看着李恪有些不明白干嘛要把他们跟平民百姓比,那不是自掉身价吗?
  李恪自嘲的笑了笑:“六郎,我是在说给你听,也是在说给我自己听。”说到这里他收敛笑容变得面无表情:“从一开始太子同你我就不一样,宗法是什么你也不是不懂,嫡庶终归有别,不要总去比较,那会让你的野心无限膨胀,你只需要接受以及享受。”
  李恪敏锐的察觉到了李愔对于李承乾的各种不待见,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对此表示喜闻乐见,毕竟李承乾的对手越多就相当于李恪的队友越多。
  然而李愔实在不是个好队友,虽然现在的他还没表现出什么破坏力,但是一想到将来他有可能做出来的事情,李恪就不得不先将这个猪队友排除在外。
  可是李愔是他的胞弟,并且现在还归他管,这要是出事他肯定要被连坐,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好好教育一下李愔。
  李愔这一天受到的打击是非常大的,杨淑妃给他灌输的思想是你不比任何人差,你的血统比李承乾要高贵!
  当然从血统上来讲,承载着两个王朝血统的李恪和李愔的确是不简单,然而他们是庶子,这就已经决定了一切,更何况如今杨家也不过是个世家,还是一个遭逢大难正在恢复期的世家,又哪里比得上长孙家?
  况且杨淑妃虽是公主也不过是个庶女而已,李恪不需要李愔帮忙,只要求他不拖后腿,却没想到李愔居然生出了逆反心理。
  李恪越是这么说他就越是不服气,甚至隐隐的觉得李恪对他不如以前那么好了。一定都是那只猫的错!
  于是,在时隔将近一年之后,李恪不得不再一次面对宠物挂掉的事实。
  李恪:……我特么跟猫是犯克吗?
  第42章
  李恪揉了揉额头,看着李愔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之前杨淑妃弄死那只猫是因为猫伤害了李愔,而这一次李恪特别很注意,他也知道这个年代没有疫苗,如果李愔被抓伤感染了,那基本上是没救。不过还好,小猫还小,活动范围并不大,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哪怕这样这只猫依旧让李愔看不惯。
  李愔一脸歉意的站在那里说道:“三兄,对不起,我只是想跟它玩而已,不知道它怎么就跑到树上了。”
  然后就从树上掉下来摔死了是吗?李恪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愔,长进了,还知道找借口了。
  尼玛,那是猫啊,有不会爬树的猫吗?你见过从树上摔下来摔死的猫吗?哪怕那只猫还小,可是凝云阁院子里的树也不高啊,太高的早就给砍掉了!
  李愔见李恪不说话,也有点不安,这只小奶猫的死的确是有他推波助澜在内,不过他也只是在小猫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用石块砸了一下而已,没想到那只猫就真的这么摔死了。
  李恪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李愔,他是讨厌猫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在搬出去之前他都没办法去找尾宿,想想,找到一只李愔弄死一只,就算那些猫不是他要找的那一只,这样也太造孽了。
  更何况如果找到尾宿再被李愔给弄死,李恪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你该去写功课了。”李恪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李愔赶回他自己的房间去读书。
  李愔颇有些惴惴不安,却又不敢说什么,只好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去读书,而李恪看着安平让人将猫给收起来说找个地方埋了,想了想说道:“找个好看的盒子把它放进去吧,争取让它来世投个好胎。”
  说完他就回自己房间了,说实话也不知道为什么,死人都看过不知道多少了,现在却看不得那只小猫的尸体,李恪回到房间之后难得的什么都不想做,就只想放空大脑发呆。
  结果没过一会,一抬头忽然就看到一个白色的小脑袋从窗下冒出来,正在伸着脖子往里面看。
  裴瑄本来是偷偷过来的,以往这个时间李恪应该是在外面院子里读书或者是练字,并不会在房间里,结果没想到今天李恪就偏偏回到房间里发呆,然后被抓了个正着。
  裴瑄本来有点尴尬,不过他扫了一眼发现小白猫并没有在房间内,就放心大胆的从窗外跳进来坐在书案上,对着李恪舔了舔嘴。
  咦?今天怎么没有小鱼干?裴瑄有些疑惑的看着李恪,一看李恪的表情他就知道李恪不开心了,毕竟是在一起那么多年,他对李恪的情绪的把握还是很到位的。
  只是裴瑄一点也不明白,李恪到底为了什么不开心?这两天他跟李承乾都没给李恪添堵啊,当然确切的说法是李承乾根本没时间给李恪添堵,因为李承乾在忙着学习各个少数民族的情况——当然是表现出学习的样子,在这种情况下他跟李恪碰面都难,更别说找茬了。
  裴瑄蹲坐在那里两只前爪挡住重要部位,跟李恪眼对眼的互瞪许久,心里越发肯定李恪今天不对劲。
  而李恪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在看到熟悉的身影之后,他也没有大呼小叫,只是有些疲惫的说道:“你是舍不得我,所以回来看我吗?”
  李恪走过去伸出手想要摸摸小猫,裴瑄看着他的手一时之间有些犹豫,那只猫的性格他也算是比较了解,如果是它就肯定不会躲开李恪的抚摸,甚至可能还把头送过去蹭。
  然而裴瑄每次被李恪摸都觉得十分别扭,当年李恪很少摸他的。别扭归别扭,裴瑄为了不暴露还是会一动不动任由李恪摸两把,结果李恪手都快落到他身上了,忽然又收了回去。裴瑄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李恪,居然在李恪的眼里发现了犹豫,这真是太少见了,李恪做什么都很少犹豫,决定了就去做,有什么后果他都会自己担着,现在只是摸摸猫,他犹豫什么?
  李恪坐下来看着它,眼神专注认真,此时的裴瑄坐在书案之上,夕阳的光芒将他全身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边,细密的绒毛之中透露出些许碎光让那张小脸不至于完全隐藏在暗处,碧眼之中是完全的疑惑。
  大概它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吧?李恪心中想着,然后又想起什么来似的抬手将窗子关上嘴里还说着:“阳光对你来说会不会有伤害?怎么这么傻,都不会保护自己的。”
  裴瑄谨慎的看着李恪跟神经病一样的自言自语,越发觉得有些不对,难道是这只猫出了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在这里冒充猫……这是分分钟要被拆穿的节奏啊。
  裴瑄一动不敢动的看着李恪,结果李恪就坐在那里发呆,裴瑄也被他吓的也不敢做什么,心里有些崩溃,他就是想来蹭一点小鱼干而已啊。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李恪忽然站起来让绿杨弄点零食过来,裴瑄一听眼睛都亮了。
  李恪没让绿杨进来,他怕绿杨看到害怕,毕竟那只小猫这会应该已经入土为安了,现在又看到这么一只,绿杨肯定会被吓死。
  李恪接过零食盘之后,就将小鱼干全部堆到了裴瑄面前温柔的说了一句:“吃吧,吃完了好上路。”
  正叼起一块小鱼干吃的很开心的裴瑄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把自己噎死,这是准备要物理销毁自己吗?裴瑄有些警惕的看着李恪,发现李恪依旧是非常温柔的在那里看着自己吃东西,心里有些纳闷,小鱼干吃的都不香了。
  裴瑄吃了几块就不打算吃了,李恪默默的看着他问道:“真的不吃了吗?”
  裴瑄静静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李恪起身打开窗子说道:“既然这样,这里已经不是你能够呆的地方了,走吧。”
  裴瑄没有功夫去思考李恪到底在折腾什么,他抖了抖身上的猫,认真看了好半晌,不得不说李恪这样温柔的看着他的时候,竟然让他没有任何抵抗力。
  不过该走还是要走的,结果等裴瑄下定决心转身的时候却被李恪伸手按住,然后就被抱了起来。裴瑄仰头看着李恪,李恪有些惊讶的说道:“居然还是温的。”
  裴瑄:?????
  李恪低头亲了亲小猫的脑袋,裴瑄完全没料到李恪居然会这么做,一瞬间整张脸都红透了——幸好有毛遮着,否则只怕分分钟就被出卖。
  李恪完全不管裴瑄内心是多么的惊涛骇浪,亲过之后就将他放到了窗台上叹息:“走吧。”
  裴瑄满脑袋浆糊跌跌撞撞的往外走,结果一不小心四条腿打结直接从窗台上掉了下去摔了个晕头转向。
  李恪被吓了一跳,探出身体木然的看着裴瑄夹着尾巴一路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心里则在琢磨:感觉……不像是灵魂啊,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