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殡葬灵异生涯_分卷阅读_411
  我有点愧对他,总是放他鸽子。这次忙活灰界的事。又消失好几个月,连点音信都没有,现在腆着脸回来,真不知怎么面对他。
  义叔接到我的电话非常高兴,根本没有计较,让我想过来工作就工作。单位始终给我留着空位。我问义叔,王庸是不是也在那工作。义叔说没错,王庸现在也是祥云殡葬公司的业务经理,他现在不大在林亦辰那里做了,翅膀硬了,想自己支一摊子,我如果来工作,正好可以和他搭伴一起干。
  我又给王庸打了电话,告诉他我要回去上班,和他一起干。王庸乐坏了,在电话还亲了我好几口,他说:“我手头真就有个大活,明天到单位再细说。”
  第二天一大早,我换了身新衣服,和老爸告别,说是出去工作。他欣慰地看着我,说好男儿就应该志在四方。还让我别担心他,他看到我平安回来。身体就好了一大半。
  我风尘仆仆赶到了祥云,虽说现在还是年节,可殡葬公司可没有放假这一说,阎王爷在阴曹地府收人从来不会考虑人间是不是过节,越到年节死的人越多,所谓年关难过。
  我到了单位,义叔已经在了,我们在后面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他知道我现在的江湖身份,告诉我只要时间方便过来上班就行,他不限制我的自由。
  我们正说着,王庸西服革履的来了。这小子现在确实混好了,还开上了车,大大咧咧和我们打招呼,坐在沙发上把车钥匙顺手扔在桌子上。
  我看着他来气:“铁公鸡,你装个锤子装,在我们这你装什么。”
  王庸叼起一根烟:“我是为了刺激刺激你。老菊啊,不是当哥的说你,你看你混的,你入行也有日子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可现在你还这么落魄,穷得叮当的,什么也没落下。当初见你什么样,你现在还什么样。我要是不提携提携你,你再这么混下去离要饭就不远了。”
  我冷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王庸撇嘴:“你可拉倒吧,这年头什么最重要,马内,钱!真金白银揣进兜里才是真的,挣不着钱你就一分钱不值。”
  义叔笑:“王庸,你给小齐介绍介绍你这个大活。”
  王庸说:“是这样,有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中邪了,前两天拐弯抹角找到我,希望我给看看。我是能看。但现在毕竟也是经理,就不适合再到一线搏杀了,正好你来了,咱们一块去。”
  我笑了笑,王庸这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本事看事,就找我去忽悠。
  义叔说:“你们去吧,今天我还得跑一家丧户,咱们都动起来。王庸有句话说的不错,真金白银要揣到兜里。”
  我和王庸出了公司,他把车钥匙扔给我,打着哈欠说:“开车。”
  “嘿,我这暴脾气的。”我看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让什么人给你开车。”
  “谁?老菊?一个穷光蛋而已。让你开车还委屈你了?”王庸上了副驾驶,双手袖着打瞌睡。
  我被他这厚颜无耻的劲头折服了,开了车走。王庸给我指路,然后道:“到了人事主家里,别铁公鸡铁公鸡的叫,要叫王经理。或是王总都行。”
  我没接他这茬,而是问他,今天去的这家是什么情况。
  王庸来了精神,口沫横飞说:“有个女的中邪了,我去看过一次,挺吓人的,我是没什么办法。这女的她爸可是个大官,那边说了,谁要把他闺女的病治好,一万块钱打底的报酬。到时候还另有红包。”
  “一万块钱就把你收买了?”我说。
  “哟嗬,你也不嫌风大闪了自己舌头,一万块钱不当钱呗。你如果不要,我就全拿了,本来还想兄弟五五分账呢。”王庸说。
  我随口问,中邪的那女的叫什么?
  王庸摸出一张名片说:“叫陈琪琪,这可是个大美女。”
  第六百二十章 遇到脏东西
  我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名片,然后从怀里把小雪给的名片拿出来,两厢一对照,还真是同一个人。
  王庸瞥了一眼:“哟,怎么茬这是?”
  我说:“巧了,有人托付我去看看这姑娘,正好你又来了,看来我真是和这女孩有缘。”
  “你可别打歪主意,咱们可是卖艺不卖身。”王庸说。
  我笑笑没说话。按照地址穿过市区,一直都快到江边了。
  前面有个才开发的小区,一片片别墅群,正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我和王庸互相看了看,我们都很有职业道德,不由自主正襟危坐,马上进入做业务的气场里。
  通过物业门岗进入别墅小区,根据地址找到了一家,在门前停下。王庸看看地址又查查这家的门牌,说道:“就是这里。”
  我上去摁动门铃,时间不长,里面有人开门。开门的是个有些憔悴的中年妇女,问我们找谁。王庸嘴甜地说:“阿姨,我们是祥云公司的,来看看陈琪琪的情况。”
  中年妇女点点头,态度不算热情,放我们进来。这里一水的欧式风格装修,铺着铮亮的地板,进门要先换鞋。王庸刚把鞋脱了,一股味窜出来。这小子估计半个月没换袜子没洗脚了。
  中年妇女一脸厌恶,还算有涵养,没有说什么,放我们进屋。
  我熏得眼睛都睁不开,干干净净的屋里全是王庸臭脚味。
  “小伙子。要不然你穿鞋进来吧,没事。”中年妇女说。
  王庸尴尬笑笑,走到门口穿上自己的鞋,中年妇女拿着空气清新剂猛喷。
  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毛背心,留着大背头,一看就是社会贤达。这男人估计和王庸见过,两个人握手寒暄,大家分宾主落座。
  王庸替我们介绍,我这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便是陈琪琪的父亲,叫陈建国,是个做木材生意的小老板。现在的他就是个忧心的父亲,说起自己的女儿便唉声叹气。
  王庸替我吹嘘:“陈叔,我这位朋友可是高人,圆梦捉鬼跳大神就没他不会干的,我们村里都管他叫‘半仙儿’,我好不容易给请出来。”
  陈建国看看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含糊地说:“这么年轻啊。”
  王庸说:“陈叔你看你净说外行话,高人还分什么岁数。我这朋友能耐可大了。”
  陈建国这两口子都算是有涵养的人。眼神明显瞧我不起,也不信任,可大面上还算过得去。他一口一口喝着茶不说话,气氛极是尴尬。
  王庸捅了我一下,那意思是别让我傻坐着。我咳嗽一声问陈建国,他女儿是怎么中邪的。
  说起女儿,陈建国唉声叹气打开话匣子:“真是倒霉催的,前些日子我带着闺女回乡下参加一个老辈儿的葬礼,等回来她就有点不太正常了。我领着去各大医院就诊,最后都去南山医院了,人家大夫诊断说可能是精神分裂,要住院治疗。我哪能让孩子住那种地方,真要住下,一辈子名声就毁了。真成精神病了。”
  再让他细说,他也说不出什么,絮絮叨叨都是这点破事。我说我能不能看看陈琪琪。
  陈建国对中年妇女说:“她妈,把孩子叫出来吧。”
  中年妇女答应一声,到二楼上了。我纳闷。迟疑着说:“她还能见人,她不是已经……”
  “情况有点古怪,你看了就知道。”陈建国说。
  时间不长,从楼梯上下来了人,中年妇女身后领着一个姑娘。
  我打眼一看这姑娘就觉得不对劲。
  这女孩长得确实挺好看,但没像王庸形容的那么天香国色,最大的特点就是两个眼睛特别大,有点像明星赵薇。
  怎么个不对劲呢,这姑娘的气场很古怪,眉头紧锁。额头泛黑,双眼都是血丝,尤其精神状态特别恍惚,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跟着她妈就下来了。
  她妈把她带到沙发上坐好,王庸傻愣愣看着。我拨了一下他,让他到后面去坐,我和他换了位置。
  我坐在女孩旁边,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这女孩愣愣出神,盯着地板看。听我打了响指,才慢慢回过神,聚焦在我的身上。
  我说:“你好,我叫齐翔,你叫什么?”
  这女孩看着我老半天,才说:“我叫陈琪琪。”
  “上学还是工作?”我问。
  女孩又停了好一会儿才说:“工作,做网络编辑。”
  “有男朋友没有?”我问。
  女孩眨眨眼不说话了。我问话的过程中,客厅寂静无声,他们几个人都在看着我们,气氛非常紧张。
  陈建国轻轻说:“小齐你真厉害。你一问她就能说话。其他人来了,我闺女都是金口难开,一句话都不说的。”
  王庸在后面看的眼珠子都瞪圆了,估计想不到我这么有本事。
  其实我刚才问话的时候,有意把神识贯穿到嗓音上。发出来的声音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能起到镇定心神的作用。
  我看着陈琪琪,心想这姑娘会不会是被什么阴物上身了,便想用出神识来测测,这时想起一个物件。
  我手边还有块黑色的磁石,这石头对阴物极其敏感,挨着就响,可现在石头并没有反应。
  我想了想,从兜里把石头摸出来,在陈琪琪面前晃了晃。确实没有声音。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并没有被附身,这情形就有点诡异了,所有的征兆都像是鬼上身,可偏偏身上没有阴物。
  要是真有个恶鬼跟着,我或许还能想个办法对付,现在这种情况实在出乎意料,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还不能露出来,我装模作样思考了一番,问陈琪琪:“能不能告我,你现在什么感觉?”
  陈琪琪皱眉:“累,乏,昨晚刚参加完演唱会回来,只想休息。”
  “演唱会?”我狐疑地看向陈建国两口子。
  那中年妇女赶紧说:“大仙儿,昨晚我女儿一直在屋里呆着,根本没出去参加演唱会,她是不是开始说胡话了?”
  “陈琪琪,你告诉我演唱会是怎么回事?”我问。
  陈琪琪说:“昨天晚上,大玲子和她哥来了,开着奔驰,把我接到他们家。他们家可大呢,后面有个小剧场。我上舞台唱歌,可受欢迎了,天亮的时候才送回来,一晚上没睡。”
  中年妇女吓得脸色煞白。拉着陈建国的胳膊:“她爸你听到没有,琪琪又开始说胡话了。”
  陈建国也没了主意,脸色很差对我说:“大仙儿,昨晚根本就没什么奔驰车来接我闺女,我可以打包票。”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问陈建国,大玲子是什么人。陈建国两口子面面相觑,啥都不知道,一问三不知。
  我知道这两口子什么忙都帮不上,便问陈琪琪,你是怎么和大玲子认识的?大玲子是什么人?
  说到大玲子,陈琪琪明显活泛多了:“大玲子人可好了,带着我上她家玩,我们还躺在一起说悄悄话呢。她说她家的亲戚特别多,到年节非常热闹。我说我会唱歌,她一听特别高兴,说过些日子她们家老祖宗要办生日宴会,到时候很多人在一起,邀请我去唱歌。我看她那么热情就答应了,这几天她哥晚上都拉着我去剧场唱歌。让我熟悉舞台气氛。”
  我们面面相觑,王庸试探着说:“你是怎么认识大玲子的?”
  “那天我和爸爸去乡下参加葬礼,怪无聊的。我在外堂玩手机,大玲子就来了,她说她也是来参加葬礼的,然后就拉着我去她家玩。”陈琪琪说。
  我用手磕磕桌子,其实这是无意识的动作,陈建国还以为我要干什么呢,赶紧让他老婆从玻璃柜里拿出一条中华烟塞给我。
  我愣了:“叔,你这是干什么?”
  王庸反应很快,在旁边捅了我一下:“这是陈叔的一点意思,赶紧拿着。”
  陈建国毕恭毕敬:“大仙儿,你说我女儿怎么办呢。”
  “恐怕是遇到脏东西了。”我说。
  屋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陈建国喉头动了动,转头对他老婆说:“你兜里多少钱?”
  中年妇女掏出一沓红钞:“一千多块钱。”
  陈建国接过来递给我:“大仙儿,这些是定金,我女儿的事情解决完了,我还有重礼。”
  我没接,王庸把我推一边,笑眯眯把钱接过来:“陈叔,我这朋友身上有仙气,不能碰钱,这都有讲的。给我就行,等回头我给你开一张公司收据。”
  我看看王庸,又看看他手里的钱,说:“我有办法了。”
  他们全都看我。
  我拉起陈琪琪的手:“琪琪,你信不信任我?”
  陈琪琪看着我的眼睛,点头说:“信啊,一看你就是让人踏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