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重生)_分卷阅读_18
  说吧,她便走了过去,拿着酒杯就抵在三姨娘唇间,三姨娘愣住了,随后立刻挣扎起来,但她却没想到眼前的“芝芝”力气居然那么大。
  把她压在怀里几乎动弹不得。
  一杯酒被强行灌进了喉咙里,她气得几乎要尖叫。
  “你在做什么?”
  然后她被扯了起来。
  旁边的丫鬟全都懵了,完全没想到会发现这一幕,而且她们是二姨娘的人,其他姨娘带来的丫鬟都被请去吃茶去了。
  “芝芝”眼中藏有疯狂,语气却软绵绵的,“姐姐怎么生气了,我都没有生气呢。”她俯身在三姨娘耳边,轻声细语,“姐姐花容月貌,嫁给人做小妾不可惜吗?我仰慕姐姐许久,姐姐怎么发现不了?”
  三姨娘傻眼了,然后她腰就被搂住了,听见身边人笃定的声音,“今日我就要跟姐姐一起殉情。”
  等二姨娘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三姨娘和“芝芝”双双落水。
  *
  被救上来的三姨娘直接哭了,说白了,她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仗着家世,也没吃过什么亏,没想到今日这么惨过。
  而且……而且她在水里还……被轻薄了,不活了!!!
  三姨娘哭得十分伤心。
  二姨娘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三姨娘,再看看直接晕过去的芝芝,抚额叹了口长气。
  *
  芝芝醒来的时候,还觉得身上好冷,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床边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发现芝芝醒了,便抿唇一笑,“芝芝醒了?”
  第20章
  芝芝微微睁大了眼睛。
  她看着来人弯下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有点烫,芝芝把药喝了吧。”
  芝芝闭了闭眼,再睁开,那人还是在她的眼前,她张了张唇,“驸马怎么来了,妾室是生病了吗?”
  “我听下面的人说你落水了,便过来看看。”眼前的男人神情不变。
  芝芝有些浑噩的脑子清醒了一点,她想起来了,那个恶鬼附了她身,然后还把三姨娘推下了水,他仿佛是想杀了三姨娘。
  为什么?
  驸马看着芝芝,眸色转深,“芝芝在想什么?”
  此时的芝芝落水受了寒,两颊都因为高烧烧得通红,一双凤眼湿漉漉的,看起来十分可怜。只是她明显思绪飘远,心不在焉。
  芝芝慢半拍地看向驸马,她觉得眼前的人太奇怪了,上辈子根本不会来她这里,这一世来了两次。
  芝芝想了很久,憋住一句话,“疼。”
  真的疼,她现在浑身难受,尤其是头,只觉得要炸掉了。
  驸马一愣,倒是笑出了声,因为在病人面前笑出声,他仿佛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扭开了头,抬起手捂了下唇。
  等他平复之后,他才说:“我让奴婢把药端过来,你好好养着。”
  *
  芝芝这病就躺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她都没有精力,前几日连下床都困难。她跟采苓打听了三姨娘的情况,采苓说三姨娘比芝芝好多了,大概是那些奴婢先救的三姨娘的原因,只是三姨娘因为落水的事,把状告到了宫妈妈那里。
  宫妈妈了解了情况,但没有行动,但三姨娘却也安抚下去了,恐怕那罚是在等芝芝病好。
  采苓边给芝芝喂药,边问:“五姨娘,你真把三姨娘推下去了?”
  芝芝面色苍白,“算我推的吧。”
  那恶鬼附身,却是由她的手做出的。说来,那恶鬼最近倒是老老实实消失了,否则她一定要骂他不可。而且她那次的俯身并非是她同意,更多是恶鬼的强行,他宁可损伤阴德,也要俯身,不管他跟三姨娘何冤何愁,她以后都不会管了。
  还不知道宫妈妈那边要如何罚呢。
  芝芝病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宫妈妈果然带人来了。
  宫妈妈那张脸仿佛天生就是如此刻板,她身上的衣服,甚至是发丝都是一丝不苟,井井有条,挑不出任何毛病,她因为时常板着脸,唇角的皱纹都格外深一些。
  “五姨娘。”宫妈妈看着芝芝,眼神里一点波动都没有,芝芝站在那里,连动也不敢动,她只是站着,手足无措。
  “五姨娘故意推三姨娘入水,是故意杀人,公主眼皮下可融不下这种心思歹毒之辈,但念你初来,饶你一次,但若不小施惩罚,怕是长不良之风,故得公主的命令,特罚五姨娘三大板子,关禁闭一个月。”宫妈妈说完,便看了下身后的粗使婆子,两个婆子得了命令,立刻上前把芝芝往外扯。
  芝芝被摁在长凳上的时候,面色已经苍白,采苓和另外两个丫鬟跪在不远处,也不敢求情,只能看着芝芝被打。
  芝芝大病初愈,挨了三板子之后,直接从长凳上滑了下来。
  宫妈妈的鞋尖出现,“希望这个月五姨娘好好反思,勿在生是非。”
  芝芝连话都说不出,额头的冷汗一层又一层地冒。
  宫妈妈带人走了,采苓和另外两丫鬟连忙跑了过来,把芝芝扶了起来,采苓拿出手帕给芝芝擦汗,“五姨娘,我现在去请曾大夫过来。”
  她们把芝芝扶到床上,芝芝就晕过去了。
  那三板子是实打实地打在她臀部以下,男子基本三十大板就直接咽气,女子基本十五、二十板子也差不多了。
  芝芝这三板子又是要连续躺着好些天,幸好也在关禁闭,宫妈妈也禁止外面的人来翠钗院,倒也落得清净。
  芝芝挨完板子的第三夜又看见那个恶鬼,恶鬼突然出现在她房中,他面有歉意,慢慢飘到芝芝床边,芝芝看着他,默默地把脸扭向了里侧。
  “抱歉,我太冲动了。”恶鬼轻声说,“我只是复仇心切,所以才忍不住。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原谅我,你放心,我不会再来见你了。这个仇,我会自己报的。”
  芝芝想了下,又扭回去,“你跟三姨娘有仇?”
  恶鬼一听到三姨娘的名字,眼神里又隐隐疯狂起来,甚至面容都渐渐恐怖扭曲起来。
  芝芝连忙闭上了眼,“你……你还是走吧,我才不想看到你。”
  周围安静了下来,许久后,芝芝才听见恶鬼的声音。
  “我死在五年前,那时候我十六岁,她跟我说,要跟我一起私奔,我信了,于是连夜离开家,可是我等了她半夜,她都没有来。后来,我遇见歹徒,因为不肯把我和她定情信物交出去,就被杀了。歹徒把我的尸体埋了,后面我埋尸骨的地方建了这公主府,我离不开公主府,所以也不能去报仇。”恶鬼蓦地笑了下,“真是巧呢,我还能看见她。”
  芝芝睁开眼,把恶鬼说的话想了下,就发现不对,“不对……你当年十六岁,死在五年前,可是三姨娘今年也不过十六岁,她十一岁和你定情吗?”
  恶鬼一怔,他看着芝芝,眉头皱起,“你说什么?她……她十六岁,不对啊。”他眼里闪过迷茫,“她今年……她今年应该二十一岁。”
  “你认错人了,她不是你要找的人。”芝芝明白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她为何那夜没来,你可知道?”
  “她叫苏千灵,是当朝尚书的女儿。”
  芝芝看着恶鬼,“你等我一下。”
  芝芝把采苓喊了进来,采苓作为公主府的人,对于这京城贵女们的信息掌握得其实比她多得多。
  “采苓,你可知道三姨娘的闺名。”
  采苓点点头,“三姨娘是苏氏月容。”
  “那你可知道她有姐姐吗?”
  采苓想了下,“好像是有,但是好像……”她迟疑了下,才说,“早去世了。当年闹得可凶了。”
  “凶?”
  “因为那位小姐是在城外的河捞出来的。”采苓说完就闭上嘴巴了,她看着芝芝,面上十分尴尬,“五姨娘,奴婢去看看您的药煮好没有。”
  芝芝也很尴尬,她看了眼恶鬼。
  恶鬼自从听到采苓的话,本来就惨白的脸上此时更是灰白,他眼神涣散,随后便哈哈大笑,语句破碎,“死了……哈哈,早死了……千灵……对,我应该想到了,那夜大雨,她一个闺阁小姐……”
  采苓说苏千灵的死闹得凶,的确凶,因为在城外的河里捞出来,尸身被冲洗得面目全非,最后靠身上的衣着才被尚书家的下人认领回去。一个闺阁小姐怎么会半夜出现在城外,此中原因够让人遐想非非了。
  恶鬼笑了许久,最后停了下来,他非常正式地对芝芝行了大礼,“多谢小姐的帮忙,我此生心愿已了。”
  芝芝问他,“你准备去投胎?”
  恶鬼垂眸一笑,竟然有些温柔的意味,“我怎么配去投胎,我要散去我的魂魄给千灵庇佑,小姐帮我如此大忙,我定当也有礼物给小姐,只不过我上次说的话,帮助小姐离开公主府的事是骗小姐的,但珠宝是真的,只不过在我的尸身埋葬处,当年歹徒杀了后,没有搜我的身,若小姐不嫌弃便去取吧,就在这翠钗院的入院的第三棵树下,除此之外,那我还想送另外一个礼物给小姐。”
  *
  “小姐身上气味特殊,才会吸引鬼,恐怕还有其他鬼会逐渐闻到小姐身上的味道而前来,而且小姐现在身上的鬼气越来越重,鬼气太重最后会魂魄离体,重新变成鬼。”恶鬼顿了下,声音都变轻了,“小姐若不想成鬼,只有世上至尊至贵的人才可以帮小姐。小姐只要与之相处,身上鬼气会逐渐散去。”
  恶鬼看着芝芝,抿唇笑了下,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我便离去,愿小姐喜乐长欢。”
  第21章
  恶鬼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芝芝记得他说的珠宝,可是她现在伤没好全,也不能去挖,再者说她是不是会挖到恶鬼的尸骨?
  芝芝被关了一个月禁闭,一个月的紧闭时间解除后,而第二天便是十五,十五的日子她们这些小妾是都要去拜见公主,去听规矩。
  天气逐渐转暖,芝芝也穿得少了些,她换了件嫩绿色的衣裳,拿了把团扇就跟采苓出去了,因为刚刚被罚,脸上也不敢上妆,多少要面色苍白一点才好。
  走到一半的时候,芝芝就遇见了三姨娘。
  三姨娘遥遥地看见了芝芝,脚步一顿,脸色瞬间有些难看,转身寻了另外条路走了。芝芝站在原地,看着三姨娘走远的身影,采苓在旁边说:“五姨娘,我们还是快点吧,免得误了时辰。”
  芝芝是真不想去见到那位,但是也没有办法。
  到了公主寝殿门口,芝芝曾见过的佩兰站在门口,笑吟吟道:“各位姨娘来得巧,今日驸马爷也来了,公主吩咐了,请各位姨娘一同去偏殿用早膳。”
  听见驸马的名字,那三位姨娘眼睛都有些放光,毕竟她们都在这里快呆了两个月,很少有机会见到驸马。
  被佩兰引去了偏殿,芝芝刚踏进偏殿,便听到男子的声音。
  “公主所言极是,是我考虑不周。”
  “公主,几位姨娘过来了。”佩兰上前说。
  芝芝几人便跪了下去行礼,“妾室拜见公主。”
  公主端坐在主位上,美丽的面庞上没什么表情,“她”今日着了一声红色金边的衣裳,头上的金冠熠熠生辉,两侧垂下的珠帘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流光溢彩,还发出清翠的声音。那串成珠帘的珍珠都是东海明珠,每一颗都是千金难买,而且还要每一颗大小相同,更是难。可是再昂贵的东西用在“她”身上,也不过让人觉得理应如此,生不出任何嫉妒之心。
  “她”此时像是一只懒洋洋的大老虎,提不起什么精神,那双茶色的眸色睨了下面几人一眼,便收了回来,也没叫她们起来,而是对旁边穿着月白色衣裳的英俊男子说。
  “这便是你的几位小妾,你见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