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分卷阅读_81
  人多的时候格外拥挤,江池却特别喜欢这种氛围,因为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江池才觉得自己经历的这些日子是真实存在的。
  自从来到北萧,江池总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对他很好的哥哥嫂子,悉心照顾他的宫女,还有无处不在的迟勋,他几乎是有求必应,这对于是孤儿的江池太过于圆满了。
  小时候他就希望自己能有个哥哥,可以护着他,爱他,包容他。
  现实中他是个孤儿,这些想象都是不切实际的,现在有了,江池却觉得自己在做梦。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江池顺着人群走,看着从灯笼身上落下来的图案,兔子,狼,猪,牛,还有各种类型的花,江池挺喜欢的,经过花灯的时候,买了个画着老鼠的花灯,还买了一个面具,是个软萌萌的小兔子。
  迟勋也买了一个,跟在江池身后。
  江池戴上了面具,翟煦恰好看见被面具掩盖的江池,那一瞬间,平静的心湖开始荡起涟漪,翟煦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滑入人群中,他总有种感觉,刚刚那个戴着兔子面具的人是他的阿池。
  翟煦顺着人群找,暴虐的想要将所有人推开,人潮愈发的汹涌,翟煦看见几个戴着兔子面具的人,揭开的都不是他,翟煦垂下眸子,转身也买了个面具,上面是个狼。
  白兔子,需要大灰狼来扑倒。
  就在翟煦转身的瞬间,相隔不远处的江池取下了面具,环顾四周都没找到迟勋的身影,江池也不着急,想着等他玩够了,就去马车停的地方去找迟勋。
  江池重新戴上了面具,掏出自己的荷包,一路上买买买,好玩的,好吃的,江池手里都攥的紧紧的,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往前面走,江池从街头走到了街尾。
  街尾的人少了许多,许多人都去醇香阁看热闹去了,七巧节这般好的日子,自然深受男男女女的追捧,江池不感兴趣,往回走上了桥。
  倚靠在桥上,月亮很圆,垂挂在空中,清澈的水面上也是,江池倏地想起了猴子偷月,偷到的也是镜花水月。
  恍然看见从桥头流下去的许愿灯,江池忽然来了兴趣,迈着步子朝着许愿灯的方向走去。
  许愿灯其实是莲花灯,散开的花瓣密密麻麻的,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中间放着一根蜡烛,江池弄了一朵,双手捧着,眼睛闭着,闭了很长时间,眼前被昏暗的灯笼照着,散发着薄弱的光芒。
  江池挑起了唇,在心里嘴上同时说道:“我希望我一转身就能看见他。”江池期盼着,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没病之前,江池还一直打探着翟煦的消息,或者说是陆曜、祝琮与陆弘时不时提起翟煦,江池即使不问,也能知道他的消息。
  大破南祁、东临大军,南祁国破家亡,东临成为西越的附属国,这些江池都知道,还有翟煦一回西越便病了的事情,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江池差点就想收拾东西回西越了,后来还是忍住了。
  冲动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还有他现今的身份,做这种事也不值得。
  再后来,他病了之后,江池也没心思继续关注了,就算他想关注,消息也被陆曜他们锁的死死的,江池没一点点办法。
  只是,那股子思念在心底压抑着,然后开始发酵,不知在什么时候回爆发出来。
  江池将花灯上的蜡烛点燃,小心翼翼的将花灯放在水面上,看它越飘越远,越飘越远,江池发现那花灯一直没有熄灭,喜滋滋的情绪将江池包围,江池情难自禁的哼起了歌。
  第75章:重遇
  “唔。”一转身江池的脑袋就撞上了硬物,隔着面具的缘故,江池只觉得额头真的好疼,“好疼。”
  面具被解开,温热的指尖触在额头,轻柔的揉着,江池内心发毛,隔着面具与面具下的人四目相触,一直难以言喻的情感在他与他之间爆裂出来。
  江池呆愣愣的眨了眨眼睛,只觉得眼睛有点涩,然后便有眼泪流了下来。
  视线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眼睛的水润光泽弥漫,似乎有什么触动了江池,江池没再眨眼,生生的看着男人摘下了面具,露出那张一直萦绕在他梦里的脸庞,江池怔住了。
  那时候他想过的,如果见到了翟煦,他一定会义无反顾的朝着翟煦扑过去的,但是此时,江池退缩了,他不敢,竟有种近乡情怯的情感。
  江池撒腿就往反方向跑,他终于明白刚刚弥漫在他与他周身的情感是什么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压抑出来的浓厚情感,在顷刻间爆发出来,然后在空中发酵,就像触及火光的沼气,砰的一声凝结、爆破。
  翟煦看着江池跑掉的背影,有点迷茫,明明他眼里和他含有同样的情感,可是为什么要逃,指尖触及的温度似乎还在,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就像是他在他寝殿闻到的味道,让他安心,同样让他发狂。
  好想拥抱他,让他再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眼看着那抹魂牵梦绕的身影消失在他面前,翟煦快速的追了上去,人多拥挤,翟煦甚至用上了轻功,在空中、屋顶穿梭,眼看着距离那抹身影越来越近,就在翟煦志在必得的时候,江池不见了。
  翟煦仿若困兽般,眼睛发红的站在屋顶上,寻找着江池的影子,终究是一无所获。
  江池在临安城待了两年,比起刚刚抵达北萧的翟煦,江池对临安城肯定熟悉很多,临安城左绕东绕,无数个小巷子,翟煦怎么可能找得到。
  此时的江池就躲在其中一个小巷子里面,气喘吁吁的蹲在地上,像是拼命跑了800米,卡在喉咙的那股子颇为难受的滋味,江池甚至有点呼吸困难,一点一点的坐在地上,平复呼吸。
  确实,这两年来,江池心心念念的便是翟煦,他一直想再见到他一定要缠着他,让他做牛做马,可是,等真正见到了之后,江池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可以为他去死,却不能拖着他一起,他想要他活着,好好地活着,毕竟这世间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了。
  活着,最起码还有机会,人死如灯灭,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