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学会了抱大腿_分卷阅读_27
  “看一眼就知道答案了,就好像食物送进嘴里自然知道怎么咀嚼,这是本能一样的事情。”她理所当然地说着,随手又掏出了一套模拟题,“接下来做这套好了。”
  景川瞄了眼卷头,果然是出了名难度高的那家出版社出版的。他提笔写了个名字,问宫如意,“姐姐是想我考好还是考不好?”
  “我说个分数你难不成还能算准了考给我?”宫如意勾着嘴角笑了起来,“怎么,被我说了几天,不服输了?”
  就是嘛,景川这脾气一直打压却不声不响才让人觉得心惊肉跳。看来十七岁的景川果然还是比二十七岁的景川要沉不住气一些。
  “如果我能做到呢?”景川不答反问,“姐姐要和我打个赌吗?”
  宫如意挑挑眉毛,“打赌这个行为是要有个前提的。那就是当其中一方说出赌注时,另一方能提供相等价值的赌注……景川,你能给我什么?”
  “能告诉姐姐一个你还不知道的秘密。”景川侧脸望了望宫如意,也学着她的模样挑高眉毛,“很合算,赌不赌?”
  “你能告诉我的秘密,和那封信也脱不了干系。”宫如意微微冷笑起来,手指在模拟卷边上来回划了两圈,权衡了一小会儿就笑了起来,“真不错,景川,野心暴露的时候很不错,正好在我马上要对你失去兴趣的时候——好啊,打赌。”
  景川面无表情的假象之下心脏已经开始狂跳,脑中好像出现个赌场里的大富翁轮盘疯狂转动起来。
  他要向宫如意提出什么作为交换?什么是她有可能答应的,什么是她绝对不可能答应甚至还会更加厌恶他的?
  他得死死地卡在宫如意的底线上,贪一步怯一步都不行。
  五秒钟之后,景川慢慢地说道,“我想要姐姐到那时候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宫如意一口答应,一点也不怕自己阴沟里翻船。
  别说景川根本想不到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上去,就算他真的问出口……她就回答又如何?
  世界上真正相信重生一说的人能有几个?
  赌约一拍即合,景川立刻唰唰写了封简单的合约,自顾自地签了名,把纸笔往宫如意面前一推,“落笔无悔。”
  宫如意好笑地拿起笔转了两圈,“我宫如意从来不欠人帐。”
  不过也不喜欢被人欠账,比如景川弄死她多少回,他的属下和朋友们又弄死她多少回,哪些是得逞了的,哪些是失败了的,宫如意全给他们在小本本上记得一清二楚。
  宫如意低头在简陋的合约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把笔压到了上面,一笑置之,“加油吧,景川。”
  景川捡起笔又重新回去做那套魔鬼难度的模拟题,但这一回比之前的动力足了一百倍。
  ——他要在这个赌约上赢过宫如意,然后当面问她那个问题。
  作者有话说:
  今天我要去西塘玩儿啦哈哈哈哈哈哈!
  第37章
  周末一过去, 回到学校里的景川就把全班同学外加授课老师都吓得一愣一愣的。
  原先不上课的景川开始认真听讲了,他甚至还在课本上记笔记了,他甚至都交作业了!在老师让全班做题的时候,他居然像模像样地掏出草稿本跟着一起做了!
  这幅好好学生的模样不仅让同班同学都觉得如梦似幻还带着两分茫然——这真的是景川?被人掉包了还是又生病了?
  正好孙冕已经养伤归来, 他直接被同学们强硬地推到了景川身前问问情况。
  孙冕看着景川这个凶手还带着点说不请的愤怒和胆寒,要不是被各种逼迫和推搡,他都打算十天半个月把景川当作透明人不去理会了。
  可现在骑虎难下,孙冕只能小步小步地走到景川的课桌旁, 做作地清了清喉咙,“嗯哼!”
  景川头也没抬,低头全神贯注地看着一篇阅读理解。
  孙冕觉得有点没面子,拔腿就想走又被背后的同学们给重新推了回去, 无奈地敲敲景川的桌子, “景川同学, 全班同学委托我来问你一下……”
  “安静。”景川抬头打断他的话,眉宇之间带着不耐烦, “我在学习。”
  孙冕睁大眼睛被这句话拉走了注意力, “景川你听见你自己在说什么了吗!学习!这个词是该从校霸大人嘴里吐出来的吗?你初中到高中我也从来没见你学习过!”
  觉得孙冕太吵的景川干脆把笔往桌上一扔, “不想安静?”
  刚刚被景川实打实揍过一顿的孙冕立刻条件反射地噤若寒蝉,一秒静音。
  同班同学看不过孙冕的一惊一乍, 在旁忍不住帮了个腔,“景川怎么突然热爱学习起来了?上次成绩单下来之后被家里人说了吗?”
  “说了, ”景川想了想, “但和那没关系, 是我自己想改变。”
  原来景川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成绩,当然现在也是。不过……加上打赌这回事,成绩就成了筹码,对景川来说当然无比重要。
  要知道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完全没有猜到宫如意会同意。
  可她就是点了头,甚至还带着种居高临下的期待。就好像她一点也不在乎输赢的结果,赌局于她而言只是一场游戏。
  如果他赢了,那看戏看得高兴的她就从指缝里漏两颗糖当奖赏;如果他输了,那正好又证明了她的不可战胜。
  说到底,景川自己也很好奇,一无所有的他究竟为什么能让宫如意那么警惕?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都根本不是宫如意的对手,而是跟其他人一样是跪到在她脚底下抬头仰望的臣服者。
  教室里一阵静默之后,班长默默作了总结,“也就是说……你只是因为自己想要考个好成绩,所以才奋发向上认真学习的,是吗?”
  她说的虽然半对半错,但景川也懒得多解释。为了摆脱同学的喋喋不休,他选择了点头认可对方的说法。
  接下来,景川所在班级的整个氛围就都变了,就算是下课时分,这个特别的教室里仍然静悄悄的,其他班同学从旁边经过都忍不住探头看一眼,结果只看见一群人着了魔似的在教室里埋头做题。
  一周的时间都不到,班级就被学校拉出来在周一大会上狠狠表扬了一顿。
  景川:“……”希望地中海校长不会浮夸到一个电话打到宫家去表扬他的学习态度,宫如意知道了能笑上五分钟。
  事与愿违,这样的大好消息,学校怎么可能不欣喜若狂地汇报给宫如意?
  山伯在周一大会之后立刻就接到了电话,等他带着喜悦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宫如意的时候,宫如意倒在沙发上笑了两分钟,才让佣人出门去买了张奖状回来,随意填上了景川的名字,又让山伯给贴到了景川房间配套的书房里。
  景川刚回到家见到宫如意平静的表情时还松了一口气,等回到自己房间拿出教辅准备继续奋斗的时候,才一抬头看见了那张橙黄色的奖状:“……”
  少年心情复杂地把刚黏上去不久的奖状摘了下来,一眼就认出上面的笔迹属于宫如意。
  其实从幼儿园到小学,乃至刚刚进初中的时候,景川都是好学生,学校里的各式奖品、奖状、奖杯、获奖证书都拿了不少。
  可就在是初二下学期的时候,他收到了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件,他不知道这是谁从什么地方寄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只是随意地拆开信看了。
  到现在景川有时还会反思自己当时的做法是不是最好的。他是不是不应该把信的内容隐瞒下来,而是在收到信的那一天就直接带着信去找宫如意?
  那现在两人之间的局面会不会不一样?
  ……但这也不过都是妄想罢了,景川没有回头路,只能摸索着往前走。
  那封信件改变了他的一切。他想尽一切办法地叛逆、做坏事、当坏学生、逃课、还把原来存在他书房里的一切好学生的证明都一股脑地扔掉了。
  宫如意没有阻止他,她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包容认可了他的一切,包括那几乎是要堕入深渊的叛逆。
  景川因而心怀愧疚,就算在外面日天日地,回到家里却不敢也不能对宫如意有一丝一毫的不敬和反抗,这样压抑又扭曲的关系又持续了三年,直到前几天,景川终于因为多重压力而自揭底牌。
  同时,也让宫如意摘下了她温柔伪善的面具。
  景川用拇指摩挲着这张显然是用来嘲讽的奖状,最终还是没能扔掉一扔了之,而是心情复杂地找了个透明文件袋把它封在里面,又仔细地塞进了书架上书与书的缝隙里。
  也许以后他手中能留存的和宫如意有关的东西会越来越少,就先保存住眼前所拥有的吧。
  至少现在她还能心无芥蒂、哈哈大笑着用签字笔写下他的名字。
  景川深吸了口气,打开教辅和台灯,挑灯夜战模拟卷,恍惚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全力以赴过。他想赢那个赌约,比当年想要宫如意成为自己的家人更深更重的念头。
  宫如意心血来潮写了封奖状,没想到景川没动怒,甚至连一点表情也欠奉,第二天佣人回报连奖状都不见了,顿时叹了一口气,“不好玩。”
  山伯又接了个电话,回来对宫如意道,“又是学校打来的……”
  “无聊的夸奖我不想听了,景川做了什么要叫家长的事情再通知我,让他们不要浪费学校的电话费。”宫如意没耐心地打断山伯的话,“小天那边还没来联络?”
  “卫天中午时分来过电话,说下午会来找您当面说。”山伯看了眼时间,道,“也差不多该到了。”
  宫如意顿时来了两分精神,她从懒人椅上坐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昨天景川几点睡的?”
  “凌晨两点,少爷房间里的灯才熄。”山伯弯腰,有些忧虑,“少爷这样勉强自己的身体,恐怕时间长了身子撑不住……”
  “你忘了他是哪里混出来的?”宫如意不以为然,“在万安巷里能活十几……不,八年,他命硬得很,不用担心他的身体,不如担心一下他是不是用脑过度。”
  山伯无奈,“我让厨房多做些补身体的菜色。”
  用脑过度四个字给了宫如意灵感,她挥挥手不是很在意厨房要做什么,反正最优先照顾的是她的口味而不是景川的,“家里有核桃吗?没有的话弄一些来。”
  山伯点头,“都说核桃补脑,我去让庄子上送些过来。”
  宫如意才不在意核桃是不是真的补脑,她让佣人挑挑拣拣了半框往客厅里一放,就等着景川回家继续折腾他。
  卫天比景川早到一步,两人直接在客厅里就说起正事来,卫天行色匆匆满腹心事,根本没发现桌子上还放着大核桃。
  “甄蜜这个名字我往前追查过了,她曾经在宫家做过事,在您出生之前,她一直在宫家的厨房里工作。”
  宫如意挑挑眉毛,“那她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她离开宫家是因为意外吗?”
  “当时似乎是老爷给她另外介绍了一份工作,对方非常欣赏她的厨艺,开出了高薪把人给请走,老爷就另外请了一位厨师,之后一直再没换过。”
  宫如意托腮想了一会儿,摆摆手,“那个时候能请得起厨师还开高薪的人不多,查查看其他几个姓氏,应该能有收获。我回头问问山伯看,他也许还对甄蜜这个名字有印象。”
  卫天低声应是,又顿了顿,“至于寄信人,线索已经全部断了,他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痕迹,就连杀了甄蜜的人也已经连夜离境,看手法娴熟的程度,很有可能是职业杀手。”
  宫如意也并不意外。她想了一会儿,长出一口气,反过来宽慰卫天,“能找到甄蜜曾经存在的痕迹就很好了,顺着查下去也许能找到别的知情人。虽然十几年前有过那么一场动荡……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动荡里死绝了的。”
  “……可景川始终是您的威胁,您在让我去接他回来之前就说过的。”卫天咬牙道。
  “正是因为这样,才要继续把他放在我身边。”宫如意淡淡道。
  卫天惊愕,“为什么?”
  “那个人会联系他第一次,就会联系他第二次。只要景川一天不动作,对方就越急。”宫如意眸中闪着微光,“景川是我手中最好的鱼饵了,不怕那个人不上钩。小天,我们只需要有耐心,等大鱼自己咬上钩来。”
  作者有话说:
  小混混:景川!来打架呀!
  景川:滚,不要打扰我学习。
  第38章
  正事的内容不算多, 两人很快就谈完了,接着卫天又捡了两件在外奔波时的趣事说给宫如意听,正讲到开心的时候,景川到家了。
  这两人虽然私底下达成了瞒着宫如意的交易, 可见面时——尤其当宫如意也在场的时候——那还是和以前一样火花四溅。
  “来。”宫如意浑不在意地朝景川招招手。
  少年立刻像是看见了回旋镖的黑背似的到了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