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量词是一只_分卷阅读_123
  “你干嘛不在我的被窝里陪我躺着?”
  这是薛先生听到妻子清醒后的第一句话。
  他一愣,继而弯弯眼睛,无奈的神情里添了点笑意。
  他这一弯,原本被昏黄灯光衬得不太明晰的眼睛轮廓便凸显出来。
  沈凌便注意到了他眼角下方,泪痣点在的那小块皮肤——那里有一枚淡淡的红,是她吮出来的痕迹。
  随着天生点在眼角的泪痣一看,像是抹勾人心魄的红色眼影。
  泪痣和红痕显在一处本就只能用“艳”这个字来形容,但主人公太安静的气质和此时太柔和的眉眼让这景色压过了属于人间的“艳”,转而成了任何一字都无法形容的美。
  灯下看美人。
  沈凌不知怎的就想到这一句,但活了一百多年的祭司好歹在老师那里学过这话的真实含义,她记得,这本是说普普通通的人在灯光下也会显得美。
  于是她下意识出口反驳道:“根本就不需要灯光修饰,关了灯更好看,关了灯还能舔还能亲呢。”
  灯下的薛先生:???
  接着是薛先生的妻子清醒后的第三句话:“阿谨,我想再做一次,你把灯关上过来嘛。”
  薛先生:“……”
  所以被睡的人真的是我对吗.jpg
  他一时心情很复杂。
  如果直言拒绝似乎就真的把自己摆在了被|嫖(?)的良家妇女定位上,如果不拒绝顺着搂过去,又似乎是故意诱导好男人犯罪的妖艳贱货(?)。
  虽然……
  【家里纵着性子胡来的,有一个沈凌就够了。】
  薛谨不得不转移了话题。
  “凌凌,我刚才出了一趟门,给你买了很多你喜欢的零食。你现在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点?”
  沈凌的目光从他眼角被吮红的那块滑到了他喉间被吮红的那块。
  薛谨发现她之前一直耷拉在发顶的猫耳朵猛地竖起,并精神百倍地转了转。
  “不想吃零食,想吃你。”
  薛先生:“……”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过去,捏住这只还裹在被窝里躺尸的姑娘的脸,揉。
  “凌凌,矜·持·点。”
  被揉脸的沈凌:“呜呜唔唔唔咕……”
  “就算再怎么伟大帅气,在又累又困的情况下也不要发出这种申请。”
  被揉脸的沈凌:“呜呜唔唔唔咕……”
  “这种事上不要考验一个刚开荤的雄性的定力。”
  被揉脸的沈凌:“呜呜唔唔唔咕……”
  薛谨放开了揉搓她脸蛋的手。
  她发顶的三角形小耳朵和被窝里那条毛尾巴都心有余悸地抖了抖。
  丈夫瞥了一眼,咳嗽一声,克制住再次伸手撸尾巴撸耳朵的冲动。
  ……撸耳朵也算了,撸尾巴因为种种原因只能是某些时刻的保留项目。
  “知道了吗?”
  沈凌点点头,拍拍稍微被揉红的脸。
  她鼓着脸颊说:“知道了,阿谨定力真好,阿谨不是雄性。”
  薛先生:“……”
  伟大的祭司又眼馋地把他上下打量一番,依依不舍道:“那你以后这种时候也戴眼镜遮好,不要给我看。”
  薛先生:“……”
  “哎,对了,你眼镜呢,阿谨?你刚才没戴眼镜出门吗?等等,我记得在这里……”
  被窝里的那只拱了拱,彻底缩进去,趴着去深层翻找了一番,外面的风景只留尾巴和耳朵隔着棉被的起伏。
  几分钟后,她欢快地重新爬出来,用的是猫咪四肢着地的姿态,并耀武扬威地爬出被窝,两只爪爪杵在身前,仰直腰背坐好。
  沈凌冲他吐吐舌头,两颗白白的小尖牙里咬着那副符文眼镜的眼镜腿,另一只眼镜腿则呈直线垂在下方摇摆,在昏黄的床头灯映射下,给她细嫩的皮肤映下了一条拉长的阴影。
  她叼着他的眼镜,嘴巴里含混不清,但得意的小语气很鲜明。
  “找~到~啦~”
  尾巴轻轻摆动着擦过被面,耳朵又精神满满地抖了抖。
  薛先生:“……凌凌,不冷吗?”
  沈凌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看,发现自己没穿睡衣。
  ……而内衣是挂在哪儿来着?想不起来了。
  她无所谓地歪歪头,金色的小卷发遮不住任何东西:“哎,那你去给我拿件衬衫,阿谨。”
  “……你毁掉了我所有的衬衫,凌凌,它们现在要么在垃圾桶要么在晾衣绳上。”
  “呃……那不管啦!”
  沈凌叼着眼镜蹭过来,攀住他的肩膀,努力仰头,想这样帮他把眼镜腿架上。
  遮住遮住,赶紧遮住,否则能看不能吃太难受了啊。
  可她的动作莽莽撞撞的,腰腿也还是无力的状态,伸了半天怎么也够不到他的耳边,努力了几次后感觉更累了,索性直接把头搭在他肩膀上,“咕噜”了一声。
  “自己戴,阿谨,我给你叼过来啦。”
  薛先生:“……”
  他叹息一声,放下了膝间的笔记本电脑,把文件搬到床下。
  接着,伸手取下了沈凌牙间的眼镜,将其折好叠在文件上。
  薛先生把东西放好了。
  于是他温温和和的,一把拽过这姑娘翘在身后的毛尾巴,顺毛直捋而下,重重捏了一下尾稍的毛毛。
  沈凌的“咕噜”迅速变成了“嘤”。
  “转过去,凌凌,跪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不乖是吧。
  第69章 第六十九只爪爪
  第六十九只爪爪
  于是, 因为被太温柔对待,所以一醒来就得意忘形的家伙总算尝到了苦果——
  当然,这份“苦果”再如何也不是令她疼痛的苦果,而是……
  “这不公平。”
  第二天上午, 好不容易第二次清醒过来的沈凌趴在床上, 吸吸鼻子:“你说这种事是可以亲你耳朵亲你喉结的。之前也明明可以亲你耳朵亲你喉结。”
  薛先生礼貌地回复:“这要看是什么姿势, 凌凌。”
  “……我讨厌之前那个姿势!我不要那个姿势!”
  伟大的祭司此时浑身发软, 但为了宣泄脾气还是努力地锤起枕头:“我不要!我不要!我不喜欢!我只想做能亲到你的——”
  薛先生正坐在床沿重换床上的枕头套, 闻言“哦”了一句。
  “凌凌, 如果你不喜欢, 就不要再把我垫好的毛巾踹走,去糟蹋枕头了。”
  家里真的没有这么多的备用枕套。
  沈凌:“……”
  她“嗷呜”一声,直接翻过身背对这混蛋,还向下缩了缩重新钻回被窝:“我讨厌你!”
  薛谨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倒不是伤心什么的,发生过这种事后,再如何他也能觉察到沈凌的一些真实情感——他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凌凌, 你还没有正式向我表过白。”
  而我已经向你表达了很多次喜欢。
  “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我再也再也再也不要用那个讨厌的姿势!呸!”
  ……好吧, 这似乎不是一个诱导妻子表白的好时机。
  薛先生轻叹一声,把这件事暂时压在心底。
  他转而去哄猫:“凌凌,如果你再留痕迹,会被工作同事发现的。这种痕迹让同事看见不好,回来我再给你咬耳朵咬脖子, 你想咬多久咬多久, 好吗?”
  大抵是猫科动物本性,这姑娘牙口太好,格外喜欢咬咬挠挠,留下的痕迹还格外显眼。
  虽然她真正咬出血的倒只有他的手指(昨晚继食指后他的无名指也被咬破了), 但之前留在他脸上脖子上的那些痕迹,直到今天也才浅浅褪了一层。
  ……至于那些手臂后背上的抓痕,照样鲜明如初。
  想到这里,薛先生建议:“你该修剪一下指甲了,凌凌。”
  沈·原本一爪子可以撕裂钢板·原本牙齿可以咬穿一切·凌:“哼!”
  她至今都搞不懂,为何自己的爪子牙齿在薛谨面前都弱得和真正的猫一样。
  之前偶尔想想会感到好奇,现在这个时候想想,只有恼怒而已。
  ——如果那种事不能亲他抓他标记他,那她还是决定讨厌!
  见这姑娘生气的态度很坚决,薛先生只好咽回让她修剪指甲的提议,转而妥协:“好吧,明天清晨出差前我可能要涂点粉底遮,以后工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