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嫁给病娇反派后_分卷阅读_80
  就像是羽毛,在她的心上酥酥麻麻的划过。
  林梦秋羞的眼睛四下乱瞟,生怕两人这样的小动作会被人发现,她还涨红着脸,就听沈彻一本正经的道:“我记着你昨日答应的话,等我回来。”
  而后松开她的手掌,带着人离开了王府。
  与以前的每次上战场一样,却又有不同,以前他能毫无顾虑,可如今,他却有了软肋有了顾虑。
  这样的软肋未让他烦扰,反倒心中欢喜,这让他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活得像个正常的人。
  王府外,两队锦衣侍卫手握兵刃整装蓄势,见沈彻出来,领头之人恭敬的上前复命。
  “世子爷,辛家有动作了。”
  沈彻冰冷的眼眸半眯着,勾了勾唇,瞬间那个纵横沙场战无不胜的沈彻又回来了。
  “去辛家。”
  辛家自从惠妃被关入冷宫之后,便变得门庭冷落起来,贵妃兄长辛大人,也已致仕在家有月余。
  上月他为老太太风光的办了寿宴,虽是广邀京中亲朋,可众人都怕惹上事,很默契的送了厚礼,并未亲至。
  从那日之后,辛家人便都收敛了性子,甚至连大门都不怎么出,每日便是在府内下下棋喝喝茶。
  沈彻带着重兵到辛家门外时,辛大人正在与几个儿子在书房练字,下人连滚带爬的到了门前,“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没长眼吗,没见到我与父亲在练字,什么事如此慌张?”
  辛大少爷皱着眉呵斥下人,身边的二少爷笑着接过话,“跑这么快总不能是来抄家的吧,还不快起来回话。”
  他不过是句玩笑话,当初惠妃出事,辛大人被贬,家中就像是乌云压顶人人自危,甚至下人间人心惶惶的在传谣言,说是陛下怪罪要抄家问罚。
  为此,辛大人还发了雷霆,彻底的整顿了府中人,这个抄家就成了他们自嘲的玩笑话。
  听到自家二弟说起,两人对了个眼神,都是轻蔑的一笑,还能有什么比如今更糟糕的坏事呢。
  谁能想到,那小厮颤颤巍巍的就道:“南阳王世子带着侍卫将府外包围了,说要进府拿人。”
  辛大人手中的笔瞬间滑落,房中的少爷们也都坐不住了,刚才一时图嘴快的二少爷更是恨不得扇自己巴掌,这怎么好的不灵坏的灵呢。
  “荒唐,我辛某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他沈彻凭什么带兵围我辛府,你们随我出去会会他!”
  沈彻已经下了马车,寒着脸坐在轮椅上,身后是执剑的亲卫,辛大人带着儿子们匆匆赶到时,便对上了他冷冰冰的利剑。
  “敢问世子一句,我辛家可是犯了何罪,要劳动世子如此大阵仗?”
  “何罪?”沈彻冷呵出声,十指交叠在身前,眼里闪过几丝冷意,“辛正德柔奸成性,党羽相结,妄蓄大志1,今吾诛之。”
  这十二字下来,简直让辛大人一步步的往后退,额上更是冷汗直冒,“你,血口喷人!我辛某人行的端做得正,岂容汝等小儿信口侮辱!”
  身边的辛大少爷赶紧的扶住自家父亲,也是横眉怒目的瞪着沈彻,“沈彻,你别以为你仗着皇后与太子,便能在京中横行,我辛家世代清白,如此欺君罔上的大罪,你也敢杜撰。”
  若说辛大人一点心思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自家妹妹在宫中为惠妃,又有个能干的二皇子为依仗,对权势的欲望自然也会与日俱增。
  但惠妃出事后,他便收起了心思,准备韬光养晦,这十二个字若是他认了,便真是万劫不复。
  “是吗?你借寿宴与朝中大臣私下往来,你可否认?”
  “我辛家乃世家大族,在京中的亲朋自然众多,家中老太太大寿,我竟是头次知道宴请宾客也能当做是结党营私!”
  “那在京中散布太子病重,二皇子乃贤明之主的箴言,你也否认?”
  辛大人脚下有些踉跄,这事他也听说了。
  前段时间,护国寺突然天降祥瑞,禅师窥得天机得一箴言,竟是说二皇子乃真龙天子,气运可助本朝昌盛。
  这样一听便让人起疑的谣言,竟然传的沸沸扬扬,即便是他在府中闭门不出,依旧是传到了他的耳里。
  事情自然不是他干的,但大儿子问起要不要让人制止时,他犹豫了,私心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
  毕竟成帝十分的信赖国师,没准这样的天机会让他改变对二皇子的看法,而且太子确实病弱,若是民心都向着二皇子,他想靠着二皇子起复也不是没有机会。
  便没有制止流言,甚至还在其中推了把手。
  没想到今日会被沈彻给点破,“你有何证据?”
  沈彻抿着唇笑,辛大人如此心虚的回应,与方才中气十足的模样可差得远了,明眼人一听便知有无。
  他也不说有没有证据,继续清算他的罪状:“你不仅私藏火器震天雷,还在府内囤积兵刃,辛正德,你还想如何”
  “你你你,沈彻!你休得在我辛家门前信口开河,我辛家一门忠烈,绝不容你污蔑忠良,你若有证据便拿出来,不然跟我去陛下面前说理。”
  “证据?好啊,来人,给我进府,搜。”
  “你们要干什么?你无凭无证,无官无职便派兵闯我辛家,你这是要做什么!”
  辛大人本就气血攻心,这些日子又情绪起伏过大,被沈彻如此一激,捂着胸口险些没晕过去。
  辛家自然也有家丁护卫,可面对的是沈彻的亲卫队,根本就拦不住,辛大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闯进了辛家,一口气上不来,竟是真的晕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亲卫进内将辛家上下都搜了个底朝天,却没能找到探子所报信中的东西。
  辛大少爷扶着没有知觉的父亲,瞪圆着眼恶狠狠的盯着沈彻:“沈彻,你辱我辛家至此,此仇不报枉为人,我今日便进宫告御状!”
  沈彻冷眼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庭院,眸色越发的阴沉,他又被人摆了一道。
  与此同时,宫内御书房。
  成帝正在面见群臣,商议西北战事部署,最近南阳王捷报连连,眼见就要收复河山,成帝便有心想要召他回京,另派大将出征。
  一则是,南阳王已在外多年,身上重伤轻伤不断,既然打赢了,便也该回京修养了。
  二则是,南阳王在西北根基稳固,甚有人开玩笑说他是西北的土皇帝,民众只识南阳王不认他成帝,虽然是玩笑话,但也足够让成帝夜不能寐。
  主意他已定下,最近就是在头疼这个人选的问题。
  不论大小朝,太子与几位成年的皇子都会参加,今日也是。
  太子与对面的三皇子,一人手中捧着本折子,都在认真的听大臣们的意见。
  只是太子的脸色有些苍白,时不时的会吃力的停下喝几口水,他的身体一贯如此,长久下来,大臣们也都习惯了。
  这会,大臣们都举荐了适合之人,成帝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便去问沈景安。
  “景安的意思呢?”
  “儿臣以为,施老将军是不二之选。”
  施家是武将世家,而且从不参与党派之争,算是朝中难得的清流。
  唯一的缺点是,施老将军年岁不小了,成帝还是有些犹豫。
  便又问了三皇子沈敬瑜的看法,沈敬瑜目光有些闪躲,起身犹豫半晌,附和了太子的意见。
  他平日在御书房也是如此,成帝并未放在心上,唯有沈景安注意到,沈敬瑜不对劲,他今日格外的关注门外的情况。
  甚至好几次想要出去,最后都停住了脚步。
  他在等什么?
  但很快,沈景安便知道他在等什么了。
  小太监匆匆跑进书房,跪伏在堂前,“陛下,南阳王世子与辛大人在宫门外动起手来了。”
  竟然有人在宫门口动手,简直是匪夷所思,成帝抬手喊了停,现下不管什么事,都比不上眼前事来的急迫。
  “真是荒唐!传朕的口谕让禁军将所有人拿下,再把这两人都带进来。”
  顿时御书房内鸦雀无声,众大臣们面面相觑,只有沈景安发现,坐在他对面的三弟,展眉笑了。
  禁军的动作很快,不多时,沈彻和辛家人便被召到了殿内。
  看着下首都有些怒气的两人,成帝只觉额上青筋直跳,“都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还请陛下做主,方才南阳王世子带兵将臣府邸团团围住,污蔑臣结党营私囤积兵刃,还想屈打成招,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成帝闻言脸色微顿,而后看向了沈彻,他腿脚不便坐着轮椅,是成帝特许他可以不跪不行礼,他虽面无表情,但对比身边的辛大人实在是好的太多。
  “沈彻,你说。”
  “臣不过是替陛下捉拿嫌犯,当初不也是陛下让臣查的吗?”
  成帝确实是怀疑辛家,但没想到沈彻会这么个查法,如今反倒让他下不来台了,“你心有疑虑,朕只得让你去查,可没让你屈打成招啊。”
  明明平日看着很能干的人,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成帝也有些想不明白。
  “臣有证据。”
  “那你便把证据拿出来。”
  沈彻依旧是说了方才在辛家门外说的那几点,成帝期待的神色也沉了下来,“你既没搜出兵刃也未有所谓的证人,如何能让朕信服,如何能让天下人信服!”
  成帝叹了口气,最后道:“沈彻,你太让朕失望了,辛爱卿,你放心,朕会为你做主的。”
  “父皇,或许其中还有隐情呢?”
  沈景安缓慢的起身而后跪下,“恳请父皇给沈彻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周围的大臣们对此发展都有些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后,有几个支持太子的大臣也跟着跪了下来,“臣以为太子说的是。”
  眼见为沈彻说话的人越来越多,沈敬瑜便坐不住了,他原本只是想要将沈彻给打下马,没想到太子会出来送,太子越是求情,父皇定是越发不喜。
  他的好兄长,真是对不住了。
  “父皇,儿臣以为不然,南阳王世子并非头次对大臣们不敬,却仗着曾经的功绩以及父皇的宠爱,目无王法在京中作恶,此次更是冤枉忠良,妄图污蔑二皇兄,还带兵私闯大臣府邸,证据确凿,若是此次不罚,只怕以后会变本加厉。”
  这话简直是说到了成帝的心坎里,他沈彻今日敢闯大臣家,下次是不是就敢闯皇宫了?
  原本因为太子而勾起的恻隐之心顿消,甚至连带太子也有些不喜起来,却未发现,自己这个不善言辞的三儿子,今日似有不同。
  “三弟这是何意?”
  “自然是希望父皇重罚,以儆效尤。”
  成帝面沉如铁,虽然有些不忍,但长叹一声,依旧是点了头,“来人,沈彻私闯官邸冤枉忠良,证据确凿,先将其拿下,关入大理寺等候发落。”
  禁军闻言上前,可还未碰到沈彻的衣服,就见他勾着唇笑了。
  声音冰冷,话语中带着讥诮,“臣冤枉了谁?”
  “你冤枉辛大人,难不成这会想要说你没做了?”眼见事情便要成了,沈敬瑜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沈彻却丝毫未见慌乱,还有心情理了理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弄乱了的衣服,“臣是去抓人,可臣没说此人是辛大人。”
  成帝有些疑惑,“那你说的是谁?”
  沈彻慢条斯理的抬头,睁开冷冰冰的眼,看向了身边的三皇子沈敬瑜,眼内的戾气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