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清穿]女主来自末世_分卷阅读_40
  不过从表面上看,贾母的手段还是颇有成效的。好歹看上去要靠谱一些。
  江菱带着嬷嬷们回到屋里,便再一次锁紧了门,专心致志地在屋里描她的诗,整整三天都没有出过屋子。晚上倒是需要到王夫人屋里当当值,但是王夫人这两天忙着其他事情,暂时无暇顾忌到她,因此也无甚大事。
  三天之后,江菱终于绣完了那张帕子。
  针功不够画工补,画工不够,便由数量来凑。在折腾完了上百张纸和三四尺的宋锦之后,江菱终于折腾出了一方满意的成品。虽然比不上绣房里的绣娘,但勉勉强强,能赶得上府里的姑娘们了(想想看,她用了多少额外的手段呢)。于是她便拣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去到一处园子里,将帕子回赠给了林黛玉。
  当时林黛玉正在荡秋千,收到帕子时抿嘴一笑,声音清清脆脆地宛如银铃:“宋锦——咦,还有一首小诗?这作诗人的名儿倒是有些古怪,江菱你这是翻了多少本诗词典籍呀。”说话间,秋千慢慢地平稳了下来,又是一阵清清脆脆的笑声:“江菱有心了。”
  江菱笑笑,扶着她从秋千上下来:“姑娘小心。”
  林黛玉的身体比前些时候,已经好了许多,至少不用再吃那些苦苦的汤药了。
  林黛玉收好帕子,正待同江菱说些悄悄话儿,忽然瞧见一位半大的少年转过垂花门,左右张望了片刻,朝这边走了过来。旁边的雪雁唤了声宝二爷,便自动自觉地奉上了茶。
  贾宝玉往这边走了两步,忽然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脑子,竟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前些日子我刚得了些精巧的小玩意儿,想着送给姐姐妹妹们最好,便截下来了。此时见到妹妹,才想起那些物件都留在学堂——茗烟,茗烟?”他朝外面唤自己的小厮。
  林黛玉稍稍皱眉,语气有些疑惑地问道:“姐姐妹妹们?”
  贾宝玉浑然未觉,又续道:“恰好有一件东西正衬着妹妹你,我生怕给老祖宗要过去了,便私下里截了回来,想着留给妹妹——咦,这是一首什么诗?”
  他眼睛尖,一眼便瞥见了林黛玉手里攥着的帕子。那上面绣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仿佛是一首小诗,而且乍一眼看去,格律音韵雅致,清丽脱俗,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暗合了林黛玉的名字。
  再看旁边的作诗者,是个古里古怪的什么居士,倒像是个雅人。
  第二十三章
  林黛玉侧头望了望江菱,道:“这是云菱姑娘刚刚赠与我的。”
  在外人面前,林黛玉通常会以江菱的假名称之,也是对她的一种变相保护。再加上江菱在白天的身份,确确实实是那位道台小姐无疑,因此亦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贾宝玉在脑海里搜寻片刻,依稀记得母亲院子里确实住着这么一个人,但因为性格孤僻的缘故,平时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也很少能见到她。闻得林黛玉此言,他便点点头,朝江菱作了个揖道:“原来是云菱姑娘,倒是宝玉刚才无礼,怠慢了。”
  江菱愣了一下,便照着嬷嬷们当初提到过的,那位道台小姐的脾气秉性,稍福了福身道:“宝二爷不必多礼。我因故暂居贾府数月,才真真是叨扰了府上的大人和夫人。宝二爷如此举动,到教我无地自容了。”
  林黛玉闻言愕然,又朝江菱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江菱莞尔一笑,亦回了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贾宝玉闻言直起身来,笑道:“理当如此。”随后又将目光转到了林黛玉身上。林黛玉刚刚变晴的脸色又霎时间转阴了,冷冷说道:“但不知是怎样金贵的东西,要劳烦宝二爷这样兴师动众。二爷想着姐姐妹妹们,那不妨便将东西全都赠予了姐姐们罢,横竖我不稀罕!”
  “嗳,妹妹你……”贾宝玉苦恼地转了几圈,不知道自己为何又惹她生气了。垂花门外的小厮茗烟正在探头探脑,拿不准主意该不该过来。贾宝玉见到了,便笑骂道:“快些过来,慢腾腾地成了蜗牛似的,当你宝二爷是没脾气的么,快些快些。”
  茗烟唉唉应了两声,一溜烟儿跑过来了。
  贾宝玉一把把他拎到跟前,附在他耳旁嘀咕了两句,又拍拍他的肩膀道:“去罢。”
  茗烟又嗯嗯应了两声,一溜烟儿跑了。
  贾宝玉这才笑道:“劳烦妹妹稍候片刻,那小子一会儿就回来了。这位云……”他目光在江菱身上停留片刻,稍稍挣扎了几分,才又笑道,“云菱姑娘一直不同姐姐妹妹们玩耍,我亦不知云菱姑娘的喜好,等今日过后,我再派人送些新鲜的小玩意儿去给姑娘赔罪,可好?”
  一个姑娘一个妹妹,显然是分了亲疏。
  江菱莞尔一笑,道:“不敢当宝二爷宽待。”
  贾宝玉笑笑,又转过头去试图哄林黛玉开心。但不知为何,林黛玉却偏偏不愿意理他。贾宝玉思前想后,怎么也想不到问题是出在那句“姐姐妹妹们”上,直到困惑不已。
  贾宝玉围着林黛玉转了好几圈,也没能哄林黛玉开心,未免有些失落起来。林黛玉心里正恼着呢,瞧见贾宝玉这副样子,更是平添了一肚子的火气,又气又恼地说道:“担不起宝二爷款待,二爷还是早些回去为好,省得回去晚了,又惹得舅母不痛快。”
  显然担不起宝二爷款待云云,是刚刚从江菱那里学过来的。
  江菱闻言愣了一下,决定还是到雪雁那里去饮茶,让林黛玉泄了她的火儿。
  贾宝玉哎了一声,笑道:“还是妹妹知道心疼我,生怕我被母亲责罚。但刚才回府时,我已到母亲跟前问过安了,自不妨事。”他轻轻合了合掌缘,眼角余光瞥见那方帕子,又笑道:“妹妹帕子上的这首诗,看起来倒是雅致。不知妹妹可否割爱,让我和上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