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高考进行时
  段崇文的省级冠军奖励是三百块钱和一台可以放磁带、可以录音的收录机。
  据说这收录机还是舶来品,只有每个单独项目的冠军有。沐红玉都有彩电了,对收录机兴趣不大,对于小月亮要拿去玩一玩的请求也毫无异议,挥了挥手:“拿去吧,记得声音放小点,不能影响妈妈最后的冲刺。”
  大丫拿了女子四百米的省冠军、二丫拿了女子跳远的省季军,叶婷婷和益县另一个女孩组合拿了个乒乓球双打冠军,她想用收录机练英文,折了两百块钱给同伴搬回了收录机。
  高考时间越来越近,帆江厂里报名的人并不多,段二叔出去转了两次,和运输队的同志牵上了线。高考前一天,运输队的同志会统一将帆江厂的考生送到益县。
  考虑到团结巷离考试的地方有点远,又只有一辆自行车。沐红玉还是按照段二叔的建议一起住到了招待所,提前去国营饭店定了一桌荤素搭配、营养均衡的三餐。
  七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和二十二日,这场原书中七五年的考试提前了四年,考试时间一共两天。沐红玉其实是文化课最艰难的那个,但她看到题目后都有点轻松,更别说另外几个了,估计二丫考得都比她要好。
  担心家里的孩子们,沐红玉等人都没在县里停留,一个个的着急忙慌赶了班车往家去。
  “我和蒋延安十二月十二日结婚,到时候在食堂办两桌,大家一定要来。”刚上车,叶婷婷就丢下个炸弹,“到时候我爸妈和蒋延安的爸妈也都要过来。”
  蒋延安的爸妈之前是开诊所的,之前被迫关门。前些日子听说蒋延安在三医院工作的事情,夫妻俩打算来看看,如果能考进去便也留下来。
  说到这儿,叶婷婷也挺可惜的,“就是段同志和杨同志都忙,没办法参加。”
  “没事,你给他们多留点喜糖就好。”经过这次比赛,大丫身上的气质又有所变化,整个人更荣光焕发了,也敢和叶婷婷这样的城里知青开玩笑,“我和杨峥本来看你们那么黏糊,还以为先吃你们喜糖的。”
  “哎呀,我们不着急。”叶婷婷和大丫坐一排,听她这么说觉得有些脸红,伸手去咯吱大丫。
  没想到大丫突然脸色一变,捂着嘴开窗就是一阵狂吐。
  叶婷婷举着双手十分无辜,“我……我什么都没做。”
  “可能是晕车了。”吐了之后,大丫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人给抽走了,靠着椅背面白如纸。
  “手给我,我给你指两个穴位,你自己按摩下,止吐的。”沐红玉坐在隔壁和二丫一排,隔着叶婷婷打算给大丫指点一下,毕竟离着下车还有半小时呢。
  大丫伸出了手,沐红玉顺手搭了上去:滑如走珠!
  这是……
  沐红玉皱着眉,本来是指穴位的,直接就把起了脉。倒是把叶婷婷和大丫都吓住了。
  “怎么变诊脉了?大丫生病了吗?”叶婷婷有点慌。
  沐红玉示意大丫换了一只手,渐渐确定了,问她:“你上次洗身上是什么时候?”
  乡下对女性月经的描述忌讳莫深,沐红玉倒是想说“大姨妈”,可乡下妇女谁还没个大姨妈了,别到时候弄得真大姨妈生气。
  大丫一愣,“我……我好像结婚后就没来过了。”
  “你八月初八结婚,这都十月二十了没来那个你都不觉得不正常吗?亏你还跟着沐医生学医。”叶婷婷也是服了,干脆和沐红玉换了个位置,问二丫:“你知道你大姐这什么概念?”
  二丫也有些愣呢,随即就是一脸喜意:“我大姐这是有了!我要做二姨了!”
  三丫一直在后头注意着前面呢,直接跳了出来:“我是三姨!要不我就直接搭车回九大队,我回去给咱妈说一声。”
  大丫这时候也才回过神来:“我……我怀孕了!”
  “是呢,怀孕了。”沐红玉这时候却有些心不在焉了。
  她记得,她上次月经是在益县运动会比完回家来的,大概是十月十七八号,按理说十一月十七八号就该来第二次,今天都十一月二十二了,晚了五六天了。
  原身的月经不规则她是知道的,可她来了之后一直都很注意身体的调养。去年刚开始还痛经发冷,今年年初时候月经就基本恢复到二十七八天一次,每次时间都没太大出入,量还不少。
  如果是这样算的话,这个月还应该往前推三四天,那就是晚了大概十天时间了。
  沐红玉掐指算了算,按照她的周期,上次从省里回来是十一月四号,那天下午她和段崇文临时来了一次,那可是危险期内!
  沐红玉有些震惊!她以为段崇文身体亏空,那啥时间也不是太长,虽然那天质量比之前的都要好,但也离龙精虎猛有些差距,总不成就那么巧……吧?
  车上众人沉浸在叶婷婷和蒋延安即将结婚、杨峥和大丫即将迎来新生命的喜悦中,再不然就是在对答案的忐忑中,竟然都没注意到沐红玉的失神。
  她就那么晕晕乎乎到了家里,被仨孩子拉着到了厨房。二婶和金婶两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大餐犒劳段二叔和她们,看着一圈圈热情洋溢的家人,她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怀就怀呗!不然过几年计划生育了想生也生不了。反正段崇文和她都能挣钱,眼前三个孩子也都听话,家人好像也不错。
  放下心思,沐红玉觉得桌上每道菜都香,筷子简直飞了起来,比平时多吃了整整一大碗饭。
  放下碗筷,沐红玉摸着有点饱胀的小腹,虽然都还不确定是不是怀孕,但却有了一种奇怪的感知,好像真的有什么在跳动。
  她试着给自己摸了下脉,也不知道感知有问题还是月份尚浅,反正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于是她又有些忐忑,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由开始想段崇文现在在干什么?要是段崇文在家,她肯定就会把这份患得患失的心情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