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NPC想害我_分卷阅读_66
  鸣钟声长吟不绝,鬼卒队伍匆匆而来,却视他们如无物,只一味的盘问搜查。
  叶迟不动声色的拉着殷玄弋凑近细听,好像是牢狱里逃了个犯人,鬼王命令封闭鬼域,彻查全城。
  叶迟听得好笑:“这里都是逃犯,居然还有逃犯中的逃犯。”
  殷玄弋信步跟他走在一处,道:“丰都鬼域自有一套体系,他们接纳所有曾经犯下罪孽之人,但若然敢在此地再犯,伊会被扔下万鬼坑中,供万鬼而食。”
  叶迟砸吧下嘴:“总觉得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怪怪的。”
  殷玄弋侧目:“为何这么说?”
  叶迟却不言明,暗戳戳打了个马虎眼:“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一脸高明的问王寡妇为何要杀人为祸,后来弄明了原因,虽是可恶但也可怜,你出手却没有一点犹豫,我还当你们无界山见了坏人就要砍,不给丝毫改过自新的机会。”
  殷玄弋又是摇头,不欲与他争论。
  既然入口被封,两人心照不宣的留了下来,找了间客店住下。叶迟脸皮极厚的只问掌柜要了一间房,宣称两兄弟挤一间就行,无需铺张浪费。
  殷玄弋也不多言,随他了。
  二人在大堂坐下,叶迟报了好几样小菜,要尝尝这鬼地方长出来的东西,是不是也三头六臂,比如传闻中全是翅膀的鸡,这时候倒不想着铺张浪费了。
  可惜等菜上来的时候才知道都是城外运进来的,没甚稀奇,觉得自己受到了坑骗,没尝几口,就不吃了,又幺蛾子上身嚷嚷要喝酒。
  殷玄弋八风不动的看他作妖,把推到自己面前的一杯酒推还回去,叶迟又笑嘻嘻的递给他。如此两次三番,叶迟一把揽过他的肩膀,不怀好意的说:“你是想起自己上次喝完酒后做的混账事,不敢喝了?”
  殷玄弋波澜不惊的瞥了眼他的唇,那唇像用最艳的胭脂涂抹过,又总是闲不住,一开一合的,十分引人犯罪。
  殷玄弋轻轻收回目光,含糊道:“喝酒误事。”
  叶迟揶揄他一番,舍了他去讨鬼娃娃的嫌:“不喝拉倒,小可爱,吃酒啦。”他又开始用筷子蘸酒给鬼娃娃吃,鬼娃娃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趴在他半裸的胸口睡觉,吃了两口就没了兴趣,又开始往叶迟衣服里钻。
  叶迟倒奇了,鬼娃娃以前总呆不老实,怎么现在这般嗜睡了?他悄摸着一想:“难不成是因为最近都喂它喝血,产生什么反应?师父说的法子,应该不会有错才对。”
  他不再多想,这菜他是不想动了,酒干脆拿回房里,想着再哄哄殷玄弋吃了。房门一关他就扑上去,捏着酒杯学勾栏院的姑娘勾引男人:“大爷,来嘛,喝一口。”
  大爷默不作声的推开他的手,旋身坐到桌边,不想睬他。
  叶迟不依不挠的靠过去,大腿一跨奔放的坐到了他腿上,还没忘了正事,直接拿酒杯抵到他唇上:“尝一尝,包管香甜。”
  香不香甜不甜都不是问题,叶迟又作死成功。他高估了殷玄弋的定力,也低估了他的学习能力,这学的嘛,自然是入境之时,慧法大师亲身指导的那些香艳旖旎之事。
  于是他乖乖就着叶迟的手喝下杯中酒,在叶迟还未喜形于色之际,一把揽过他的后脑勺,直接把他的唇按到了自己唇上。
  唇齿相依,叶迟尚不慌不忙,十分配合,脑子里想着要搞事情。
  殷玄弋喝完酒后灵力不济手脚虚软,到那时还不听凭自己摆布。他一贯想不明白的事不多想,既然殷玄弋不排斥他,管他喜不喜欢,自己喜欢就行,先下手为强,上了再说。
  却没想到下一刻他就吓坏了,殷玄弋顶开他的唇把满满一口酒直接灌了进来,叶迟惊的“呜呜”乱叫,酒水正好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叶迟:“……”他有一个十分不帅气的形容,叫做一杯倒,这一口实打实的酒灌下去,立刻两眼一翻直接歇菜了。他一声不吭的歪倒在殷玄弋身上,出师未捷身先死。
  殷玄弋发现他身子虚软下来,抱着他坐了半晌,在他耳边轻轻叫了一声:“叶迟。”
  第50章 丰都鬼域(六)
  丰都鬼域(六)
  叶迟醉的人事不省,鬼娃娃夹在两人中间被挤成了压缩包,不满的哼唧了一声,殷玄弋恍然回神,伸手揽过叶迟的背,勾着他的腿毫无障碍的打横把他抱了起来。
  床铺就几步路的距离,殷玄弋把他稳稳当当放上去,又把埋在他胸口的鬼娃娃拎起来。鬼娃娃立刻被惊动,转脸看了殷玄弋一会,接着陷入了沉睡。殷玄弋把它搁到床里侧,动手替叶迟解了外袍,又替他拨顺散在脸上的乱发。
  叶迟酒醉后白皙的脸上现出了一抹浅浅的红晕,殷玄弋拇指指腹轻轻蹭上去,像是要把那朵胭脂色抹晕开来。他薄唇微抿似乎是笑了,侧身坐到床沿,安安静静的看着叶迟的睡脸,眼神宁静,黑乌乌的眼珠里淡漠之色褪尽,只余下深藏的温柔缱绻。
  叶迟睡的很沉,神色舒缓,虽不胜酒力,应是不难受的。
  殷玄弋又看得一会,从床沿起身,却见他半只手犹露在被子外,本想替他掖进去,却忽然摸到他食指指尖不平整的伤口。
  殷玄弋把他的手翻开来细看,发现他食指指腹有一道浅红的划痕,应是利器所伤,已经愈合的差不多,如若不是殷玄弋对他敏感,也不一定注意得到。
  伤口还很新,也就近两天的光景,殷玄弋摩挲着沉思半天,又翻来覆去的查看。
  叶迟的手很漂亮,指节细长,骨骼分明,手指收尾处也是精雕细琢而成。殷玄弋想起第一次被他拉住,就记得了这双过分漂亮的手,那时候这双手嫩得跟滴水豆腐似的,不含一点渣滓,现在仔细摸就能发现,他手上已经生出了好几处薄茧,均是练剑留下的。
  他以前偶尔会想叶迟到底是什么身份,现在那些心思已经淡了。
  殷玄弋把他的手重又塞回被子中,轻轻推门退了出去。客店里静悄悄的,楼下账房处亮着一豆灯光,看夜的小二趴在柜台上,已经睡熟了。
  殷玄弋飘然从二楼落下,未发出一丝响动,行到门口,挥手佛开门栓,侧身而过,隐入外间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
  第二天叶迟醒来的时候倒没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他浑浑噩噩间伸手一摸,立刻被人轻轻托住了手掌,叶迟朦胧间一瞧,见殷玄弋立在床边,脑子混沌了两秒,突然惊醒。
  他立刻缩回手坐起身,鬼娃娃不知何时又爬回了他身上,揪着他的衣襟不撒手,生生给它揪下去半边,这不稳当的衣服立刻一滑,叶迟半边白生生的肩膀就露了出来。
  殷玄弋别开眼,去一边倒了杯茶递给他,叶迟醉酒后嗓子干涩,也不含糊,接过来一饮而尽,末了咂咂嘴,还杯子的时候顺手耍个流氓,在殷玄弋手上摸了一把:“娘子这般贤惠,真让人受宠若惊。”
  殷玄弋瞥了眼他的咸猪爪,默不作声把杯子搁到一边,倾身就凑了过去,叶迟果然若惊,伸手撑住他的脸,磕磕巴巴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殷玄弋暗叹一口气,捏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扭下来,摩挲着他的指尖问:“这伤是怎么来的?”
  叶迟早想好了应对,一点不心虚,行云流水般瞎扯淡:“树叶子划的,可疼死我了。”
  殷玄弋也不反驳,把他指间捏的晶莹剔透,才道:“起床吧。鬼域入口打开了,一会我们就走。”
  叶迟摸索着穿衣服,殷玄弋已经拿着茶杯坐回桌边,叶迟好奇道:“逃犯抓住了?”
  殷玄弋道:“应是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