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想要
  苏泽摸着我的头发,他面对我的表情生动,但这样沉思时,依然下意识收敛了全部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
  “我想要。”他握着我的手,声音平稳而认真,我们真的在为爱而讨论性,因为性爱在我们的理解中密不可分。
  “勃起不是单纯的生理反应,没有人握住、撸动给它刺激,它只是因为我对你的性欲立起来。乐乐,我非常想要,如果你问我想的程度,我会在幻想里把你干到说不出话也哭不出声,昏过去也停不下来,我会像对一件性爱玩具一样对你,就像最粗俗的比喻,把你当成我的鸡巴套子,而我是一条不知疲倦地发情的狗,只想着干你,干到我满足为止。这一切只是因为对象是你。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不太分得清生理和欲望了,哪怕单纯的晨勃,当我想快点解决时,也下意识地去想你,你的身体,你的声音。”
  “……你其实不是我的狗,”我说。
  苏泽愣了一下:“什么?”
  “你是巴普洛夫的狗。”我一本正经。
  他下意识想敲我的脑袋,最后又好笑地点头:“毕竟在外面也一直拿你当配菜。”
  我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追问:“那为什么忍着呢,哥哥,我会没有安全感。”
  他唇碰唇地亲亲我,呼气从嘴边溜走,是一个不容易察觉到叹息:“……可能是习惯了。”
  “过去我们都未成年,纵欲我是不可能同意的,再怎么想也得憋回去,平时做就紧着你的需求来。高叁那年,我对你的行为虽然有窃喜,但更多的还是生气,确定是你真的想做才能放心给你,忍不住就自己撸,反正也是对着你,看你满足我也觉得够了。如果因为不安要来勾引我,精神高潮也非常刺激,看着你的表情只要能射出来一次就很爽了。在英国,有段时间总把你和性欲连在一起,我产生罪恶感,所以很多时候宁可放着不管。再后来想着你射几发就算释放。长久下来,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另一方面就是很容易失控,乐乐,只是口交就能把你弄昏过去。我干爽的时候你总是受不了,你软成烂泥,我自己越来越兴奋……并不是很好。乳交的时候我也说了,你总是人菜瘾大。”
  他抿着唇,又说:“我其实在改,你看你,说两句dirty talk就哭成那样,这么想让哥哥操,胆子再大一点,才好跟你说更多,也做更多。”
  “……行。”我鹌鹑似的梗着脖子努力点点头,又扑到他怀里用力抱紧,“我加油,哥也加油干我,不要说得比做得好听。干坏了也有哥给我上药,你想要我的话,要表现得像我一样明显,知道吗?”
  “知道了。”他点头,弯起微笑。
  我掀开被子:“我现在继续跟你聊天,哥,你对着我撸好不好。”
  苏泽眨了下眼睛:“看来我是很难拒绝了。”
  “当然。”
  ——
  这事其实还挺高难度的,我只要往苏泽那边瞥一眼,准备好的内容就会立刻在嘴边卡壳。而苏泽只要听见我停顿,就浅笑着投来视线,重复我停顿前的话尾,提示我继续说。
  这样重复了两叁次后,我大脑彻底空白一片,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短暂的沉默里只有肉棒在手中摩擦的声音。
  “怎么不说了,乐乐。”他动作未停,喟叹地喘着气,还有闲心点我。
  “你一点都不专心!”我强词夺理地指责。
  “我专心听你讲话呢,”他笑,“继续,乐乐,多讲一些,等以后你再想起这些事,脑子里就全是哥哥对着你撸的记忆了。继续。”
  他左手还空着,径自伸进我嘴里捏了捏舌尖,指尖沾满唾液,又放入自己口中,盯着我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舔弄。
  我的脑子砰地散开整团白雾,记忆或是眼前都一片朦胧,只有苏泽是清晰的,他表情无波,神情仿若潭水般沉寂,但艳红的唇仔细地吮吸舔弄白皙修长的指节,欲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得我五迷叁道,神魂颠倒。
  他冲我吐舌,口津顺着舌尖往下滴,我下意识伸手去接,身体凑到他眼前。苏泽向下睨着我,嗓音平淡:“不说的话,哥哥可要停了。”
  我往旁边一瞥,那里的动作也停了,摩擦得红肿挺翘的肉棒顶端难耐地吐着清液。根本不知道这话是在威胁什么,停下来受罪的又是谁。但是我真的急了,摊着手心一小片水渍低头舔了舔,又仰头恳求:“不要停,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对、对了,结果那回期中复习的知识点一个没考到,后半学期为了多加平时分,我抛弃舍友去抢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上课还主动举手回答问题,夏夏说我真是豁出去了。”
  “嗯,乐乐是个好学生。”他笑,摩擦声又开始响。
  “是啊,我是个乖孩子,”我圈着他的脖子,“不要停,哥哥,继续。”
  舔吸的手撑回床上,我顺着他的手背抚弄,他的目光一刻都未从我脸上移开,喘息越来重,逐渐粘腻的水声在房间里扩散,为了让一切继续,我流水账似的顺着期中说下去,也忘了是哪一年的哪一门课,说着早八很冷,中午休息时间太短,食堂的肉菜又涨价了,明明沾点荤的全是鸡肉,猪肉好像只在打卤面里见过,哦还有饺子,猪肉大葱馅永远的经典,冬至和室友一起吃了,很香,你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时候,冬至前一天?我接电话的一刻想了好多好多,告诉自己不能抱有希望,都是诈骗,结果还是接了,因为太想你了。
  实在太想你了。
  苏泽把我按在床上,膝盖撑在两侧,粗大狰狞的阴茎冲着我的脸,龟头一抖,浓浊的精液汹涌喷射,我的眼睛被宽阔的手掌遮挡,随着淅沥的水声,脸上沾满微凉黏浊的液体。
  “吃掉。”命令的语气,比精液的触感更凉。
  我乖巧地舔着嘴角。
  剧烈的喘息声渐渐平静,眼前挡得严实,我不安地动了动,手碰到了他大腿,然后是精瘦的腰身,再往上够不到,又重新下移:“哥,可以摸吗?”
  “……好。”
  我安心地摸索着握上他的肉棒,一次显然十分不够,不需要怎么揉搓,它就重新焕发了力量,坚硬、滚烫,哥握着我的手开始撸动。
  我说,想看哥的脸,他不让,我只好把手盖在他的手背上,安抚性地一下下轻拍,另一只手就抓着肉棒再任由他握紧摆动,体位还算顺手,残余的液体揉进手心,比第一次动得更滑更快,在安静的冲刺后,他短促地说了句“要射了”,我马上领悟地吐出舌头。但苏泽的身体颤得厉害,仍然没有对准,大部分精液落在了我的脸上。
  他松开手,光亮透过眼皮短暂地闪烁花白,我慢慢地睁开眼,先看到仍然挺立的肉棒,在眼前晃了晃,从我身上退下。
  我躺在那里,眼睛跟随他的动作打转,苏泽又一次回到面前,用湿巾擦我的脸。射得满满的精液最后也没吞下几口,我吐了吐舌头:“根本没吃够。”
  “馋猫。”他擦着我的脸,轻声说。
  “手冲不够对吧?”我只顾咧嘴笑。
  “不够。”他垂下眼,目光一路滑下,只是轻飘飘一次打量,包裹严实的睡衣好像全被扒光。
  我头皮发麻地打了个寒颤,抓着他的手腕浅浅留了个牙印:“明天榨得你够够的。”
  “好。”
  我又重新窝在苏泽旁边,梳理记忆,抛开混乱的流水账,继续讲那些有意思的。苏泽却好像听得漫不经心,开始摆弄我的五官和头发,细致地摸摸瞧瞧,我故意突然闭嘴问他上一句说了什么,他又总能接得流畅。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苏泽撑着身体去关灯,我迷迷糊糊地搂紧胳膊拽着他不放。
  凉凉的液体落在脸上,又有唇瓣的触感,大概是被亲了一下。
  “对不起。”
  今晚听了好多对不起,而我一直重复我不原谅。
  不过对象不是他。
  “哥怎样都好。”我嘟囔,于是又被亲一下。
  “谢谢你。”
  “又要谢谢我爱你?”我有点清醒了,不满地嚷。
  “谢谢你来到这世界上。”
  我抱着他的脖子吧唧一口:“这还差不多。”
  “我好想你。”
  “有多想?”
  “每次手冲都想。”
  “这点倒是还有待考察。”
  “我努力让你满意。”
  “你发誓。”
  “我发誓。”
  “笨蛋,”我翻身,八爪鱼似的趴在他身上,“在发什么奇怪的誓。”
  “关于我有多想你,多想要你,多爱你。以及最重要的是,要让你知道。”